他只顾着跟人说话,像个怨妇一般质问她为何抛弃自己,竟忘了替她处理一下伤口。
若他方才再推她一把,这又不是满地黄沙的沙漠,她磕着碰着又要增了伤处。
他僵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又满心自责,眼底映满了她的身影。
“对不起,我碰到你的伤处了。”
左云裳一见他这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手捧着他的面颊一顿乱揉,“嗨,我骗你的。黄黄,你怎么什么都信。我的小弟这么好骗可不行啊。”
叶裕衣被她揉的脸都变了形状,这一次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任由她取乐。
左云裳笑了个够才收手,“行了,我走啦。过两日再来看你。”
这一次让她再翻墙翻出去,她肯定是做不到了。一路上胆战心惊鬼鬼祟祟的从景苑的大门中走了出去,绕了一大圈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刚一进门就传来个男人的声音,“云娘,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左云裳提心吊胆的一路,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直接送走。
她后退了一步,心虚的抬头顺着声音看去。
脸上已经匆忙扯出了一个笑脸,飞快的转着脑筋准备现场编个借口,以期能撒个娇就能混过去。
定睛一瞧,坐在桌边正笑盈盈望着她的哪里是江珠和左央。
提到嗓子的心缓缓落回了肚子里,她笑嘻嘻的叫了一声,“二哥。”
丹朱迎了上来,拉着左云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哪里蹭的。怎么蹭的一身土,这袖子还给蹭破了。呀,怎么掌心也给破了。小祖宗,你这是摔在哪里了?”
左初一见自己宝贝妹妹这副狼狈模样,神色也有些心疼,说话仍是温和的,“你怎么在自家院子里还能摔着,快些上药,仔细别留了痕。”
他比左云裳大个几岁,面容与左云裳也有五六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左二郎端的是一派温文尔雅,说话做事都是慢吞吞的,像棵清雅挺拔的嫩竹。怀明城中同龄的郎君都以与他结交为容,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城中倾心于左二郎的小姐们也不知有多少,这两年议亲的媒人都快把门踏破了。
左怜蝶从床幔里伸出一张污漆漆的脸,“云裳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月白姐,快帮我把这些洗了。我想回家。”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左云裳,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猪。
左云裳挨着她在床边坐下,亲亲热热的搂着左怜蝶,“走什么呀,这不就是你家吗?跟亲姐姐还这么客气,留着跟我多说说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