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融对这地也不熟,不过好在少年宫布局规整,走廊也不是像附中那样七拐八拐。唐融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上贴着“后台闲人勿进”的标牌。“江北?”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正准备压下门把手。“找我吗?我在这儿呢!”声音从身后传来,唐融惊然转身。江北渐渐向唐融走近,他还没有换下演出服,还顶着个蓝紫挑染,镂空黑西服上的银色配饰随着他的步调铮铮闪光。唐融见江北在距自己大约两米开外的位置止住脚步,靠在门上期待江北给她个惊喜。凭直觉,她认为会有的。“唐融,”江北喊了她的名字。唐融强装淡定地咽了咽口水。江北略了眼她的眸光,勾唇笑笑:“把校服还我。”就……就这?唐融的微表情在四分之一秒内迅速失望下来,但傲娇的小天鹅不会低下头。她将搭在手上的校服外套摔给江北,擦着他的肩头,头也不回地朝着原路返回。一面复刻着刚才的表现是否体面,一面还是多有不甘心。如果就是这么件事,你干嘛要把我带到后台?你干嘛要在舞台上往那种方向上引导?你干嘛还要让我来校庆?“江北你欺骗我感情!”江北背对着唐融站在原地,默默数着她的步数,估摸着她快要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突然转身:“怎么可能?我多真诚啊!”唐融站住脚步,没有转过身,只是朝身后扭头看向江北。“唐融,我喜欢你!”江北隔着整条走廊向唐融热烈地喊道:“等你考上央音,我考上清华,咱们一起去北京。”唐融转过身,长发和酒红色的风衣下摆翩翩然地随之甩起,像是定格动画中构图完美的每一帧连贯地单放出来。她嫣然一笑,扬声向走廊另一头的江北娇嗔:“什么表白啊连花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江北背过手去打了个响指,“潜伏”已久的刘晓竞就从墙角的犄角旮旯里飞蹿出来,帮江北撤走碍事的校服,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捧花。“现在有了!”玫瑰、文心兰、尤加利叶、满天星,浅蓝的飘带和纯白网纱随着江北迈步向前而带起的风向后轻盈地飘摇着,他来到唐融面前,捧花单膝跪地,深情地望着她:“arry,juliet”年三十早上——大清早的,杨舷就被炮仗和被炮仗吓得扯嗓子直喊警笛的轿车轰的睡不着,干脆起来帮杨舶检查作业。高中数学从来没及格过,但对付小学五年级还是绰绰有余。“不是,你这解一元一次方程,解到最后x能让你消没了,你都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杨舷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嗡嗡震动,他没注意到,但杨舶注意到了:“哥!哥!”“别哥哥哥的,你是我哥!”杨舷把作业摊到桌上,还对手机浑然无知。“哥,手机。”杨舷这才看到,讪笑着瞥了一眼旁边得意洋洋的杨舶。“喂,东涵?”“你怎么这么久才接?”尹东涵低沉的声音竟带着一种于他来说少见的撒娇意味。杨舷笑笑,他都能脑补的到尹东涵在电话那头委委屈屈的小表情,便故意逗他的东涵师哥:“我故意的。”尹东涵轻笑:“要不要去我家?我的车就在你家楼下停着。”杨舷到阳台向楼下看了看,隐约能看见一辆白银色的车被挡在烟花爆竹燃放点的牌子后,只漏了半截车尾。刚才杨舶就一直在偷听他哥和他干哥讲话,小孩子当然不懂他干哥即将变成他“哥夫”,只是凑个热闹好玩罢了,便也悄咪咪地跟他哥到了阳台。杨舷扭头见杨舶跟他腚后,扒着窗框傻乐,握住话筒,像撵小鸡一样向杨舶比了个“去”的口型。“可是今天除夕,我又不能一直在你家呆着。”“天黑之前肯定给你送回家。”尹东涵坐在后座的一头,将即将坐上杨舷的另一头的座椅垫又正了几分,像是很期待着杨舷答应一样:“怎么样,来不来?”“我现在下去。”杨舷挂了电话,披上外套,在镜子前梳了几下头发:“杨舶,咱妈回来问我上哪了,你就说我上你干哥家了,晚上回来,你在家好好写作业。”“真快啊你。”尹东涵照旧为杨舷拉开车门,护住棚顶,让他坐上后座。车内开了暖风,杨舷自然地拉开外套的拉链,他等尹东涵也上车,怪声怪气地问道:“这大过年的,你把我骗回家去是想干什么坏事啊?”“你说我能把你带回家干什么。”尹东涵斜眼看着他。杨舷夸张地佯作惊恐状:“啊?你不会……是要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