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呆呆地质问:“你干嘛?”
辜沉偏了下身子,一把拽出安全带,“啪”地一声替她扣好。
“……”
冷萤酷酷地撇撇嘴,小声嘟囔:“我自己会扣。”
辜沉看了她一眼,坐回驾驶座,直接发动引擎上路。
说不清一股什么样的气氛在车内盘旋,两人一路都安静得可怕。
这一来一回,短短两个多小时,车上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变。快到当事人自己都有点恍惚。
冷萤的情绪随着路程渐渐稳定下来,车子一到研究所门口,她转过身跟辜沉礼貌地道完谢,跟着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她走路的时候,还是那个模样。悠闲,大步,抬头挺胸。一切看着跟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可辜沉知道这个小身板,在强撑着自己往大门里走。
她越走越快,悠闲变成了急迫,大步也几乎成了小跑,每个毛孔都在表达着立刻远离他视线的渴望。
辜沉垂下眼皮,在车边站了很久。冷风吹了好几茬,人稍微清醒一些之后才重新上路。
冷萤一路匆匆忙忙,也不知道在慌什么。她就是不想被辜沉看见,不想待在外头,一心觉得只要能回到小窝就好了。
房门一关,所有的防备立刻被卸下。
她靠在门上,呆呆地望了天花板好大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去换鞋脱外套。
生气吗?
是的。
丢人吗?
非常。
难受吗?
嗯。
委屈吗?
有点。
怨吗?
……好像没有。
她打开空调暖风,人坐进沙发里头,双脚盘上来,盖上居家小毛毯,又开始发呆。
根据已知条件可得出:辜沉跟他爷爷在某个时间点料到辜爸爸要出事,于是想出了一连串对策,我们家应该只是其中一小环(重要定有待确定),然后,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妈同意相亲。初步推断是他妈妈跟我妈妈的师徒关系。
接着他们打着相亲的名义,让他设法跟我结婚,好替自己在将来的变局中增加一些筹码。
又现有结论是:一、他完成了其他切割。二、跟我结束关系。
倒推他刚才话里的逻辑,因为完成了其他切割,发现仍然有很大风险,所以联姻没用,于是分手结束一切。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思路没错,结论也没问题。
就是……让人非常不舒服。
冷萤皱着眉头,轻声叹气,跟辜沉相处的点点滴滴总不由自主地往外跑。他说过的话也像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放映着。
我需要结婚。
因为责任。
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