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只是一次病毒抗议的过程,而对曾明明来说,却有着非常可怕的生命危险。
何厚天马上去帮曾明明拿来衣服,说道:“你发烧了,快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曾明明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的确,身体由内而外的涌着热浪,她疲倦地穿好衣服,随何厚天一起去了医院。
别人只是打瓶点滴就可以回家,曾明明却因此要留院观察。
化验一项接着一项,化验单一张又一张,每个数据都让何厚天紧张。
“如果我的病复发了,就是老天爷也要成全你们。”曾明明看着何厚天说道。
何厚天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回应。
过去,曾明明说这样的话时,他都会安慰她,让她不要乱想。可现在,他只是严肃地看着化验单,没有交流,病房里虽然是两个人却显得像一个人似的孤单。
“你就是这样惩罚我么?”生病中的曾明明,心灵更加脆弱,眼泪不住地往外流着。
“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受代价不是么?我在承受,你也需要承受。”何厚天说完,起身向外走着:“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明明还以为这次生病可以挽回一些他对自己的怜爱,可如今,看来一切真的结束了,即使是他口中所谓的亲情都舍不得再施舍给她了。
她忍不住痛哭失声,哭了很久很久。
这一刻,她真想死。
何厚天回来后,仍然无视她脸上的泪痕,机械地将买回来的晚饭分好,清冷地说着:“吃饭吧。”
“让我死了算了,你就解脱了。”
何厚天一怔,拿在手里的筷子停顿了半秒,便又继续夹菜,低着头吃饭。
曾明明躺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上头,何厚天也没去劝她,仍然自顾自地吃着晚饭。
第二天,何厚天被医生叫去,告诉他,曾明明的许多指标开始不稳定了,需要多多注意,何厚天点点头,什么也没问地回了病房。
曾明明的父母,第二天赶到医院,说是来看曾明明的病,事实上,曾明明的父母怕何厚天不再像以前那样照顾女儿了,他们想留下来,可任性的女儿却让他们回去。
趁何厚天不在,曾母一边抹眼泪一边劝女儿,“明明,回家去住段时间吧,你最近都瘦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何厚天和曾明明两个人最近的变化,特别是何厚天不只瘦了,连神采都失去了。
自己的女儿有这种病,做父母的也低气了许多,不然,以曾家的条件,又怎么能让女儿没名没份地跟着何厚天这么多年。
“不,我不回去。”
“明明,你怎么这么任性啊。”曾母又气又恼。
曾明明狠咬着嘴唇,她不能离开何厚天,她知道,只要她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无论是这个家,还是和何厚天的感情,纵然现在他们的感情也不复存在,至少她还能守住一点余温。她不能,她做不到,离开他,她会马上死去。所以,她宁愿忍受着何厚天给她的种种煎熬。
这又是何苦?
这就是爱情。
曾明明病得有些严重,这一次没有那么快出院,为了控制她身体里的那些癌细胞不要再度活跃起来,她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而这个新年,他们就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就要过年之前,何厚天再次去找到董悦,交给她一张光盘,颤抖着说:“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她,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董悦拿着那张光盘十分犹豫,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和何厚天的接触,不知为何,她似乎感受到了何厚天对唐佳怡的那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