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开上公路,沈轻若在车上将一切安顿好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孟迟跟沈轻若一起坐,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拧开保温杯,递给沈轻若:“睡会儿吧。一切有我呢。”
谢蓁在另外一辆车上。
沈轻若喝了口水,揉了揉发酸的腰,压低声音说:“叫你昨晚不要闹。”
这前后左右都是同事,或者同事的家属,她生怕被别人听到,把声音压得很低。
孟迟也压低声音说:“可是后来……是姐姐让我……不要停……”
沈轻若:“小点声。”
孟迟:“姐姐先说的。”
沈轻若脸皮发热,默念,不要跟小朋友一般见识,然后拉起毛毯盖住自己,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轻若觉得耳朵触到一片温软,孟迟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低头吻她的耳根。
沈轻若心想这还是在公众场合,让其他同事看到了,必定好一番揶揄,立即醒了过来。
孟迟这人,有时候挺虎的,不分场合。
沈轻若小声羞恼道:“干嘛啊?”
“快到了。”
沈轻若环顾四周,发现大家差不多都睡了,难怪这么安静,不像车刚开动那会儿闹哄哄的。
孟迟拧开保温杯,又喂沈轻若喝了点水。沈轻若喝了几口,唇又不由得碰了碰孟迟的手。
孟迟将保温杯拧紧,放在手边,然后倾身过去吻沈轻若的脸。
沈轻若耳根发红,脑子里虽然想着万一被同事发现了怎么办,但身体又很诚实,双手搂住孟迟的后颈,主动把唇送了上去。
她们到北山山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孟迟跟沈轻若分在了一间房里,洗过澡后,跟沈轻若躺在床上,虽然孟迟很想做点什么,但想到明天要上山看日出,又放弃了。
第二天天没亮,大家聚集在餐厅里吃早饭,然后又坐上了大巴车,往山顶去。
山顶的停车场离观日台还有一段距离,大家需要步行上山。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渐渐地,大家三三两两地走散了。沈轻若早有预料,刚才下车之前,就跟同事们说了看完日出后的集合时间。
谢蓁跟着另一车的同事,没有跟沈轻若和孟迟一起。
沈轻若跟孟迟走到上次她们走过的老地方,一块较为平整的露台。她指了指卫生间,问孟迟要不要上厕所,孟迟摇了摇头。
现在看日出的人并不多,所以不用提前过去抢位置。沈轻若见时间还很早,便跟孟迟一起在这周围游荡起来。
很快她们来到上次来过的铁索桥,之前只是挂锁,并没有走过桥,去桥那边看。
天地昏暗,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孟迟举着手机灯,犹如白昼的灯光,滑过铁索桥两边护栏网上密集的铜锁。
她对她们挂锁的位置极其熟稔,走了过去,卖铜锁的老板说是防水的,但架不住挂在外面风吹日晒,铜锁已经锈迹斑斑了,渐渐模糊了名字。
孟迟寻找了会儿,稍稍拿起已经辨不出“若”字的铜锁,上次她过来,还能看得清的。
她心里很惆怅,对沈轻若说:“你那儿还有钥匙吗?要不然我们把它解下来吧,我担心下次过来,它就不见了。”
沈轻若笑说:“解锁的意头也不好啊。要不然待会儿我们再挂两把?”
孟迟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然后看它们慢慢消失吗?不要了。”
这两把铜锁在孟迟心中,已经不仅仅是铜锁了,有时候她会把它们看作自己跟沈轻若之间的隐喻。而且看它们被风吹日晒,她也感到难过。
沈轻若心中一软,这些天来压抑的情感,再一次露出苗头。
可不可以……把孟迟留在她身边?
孟迟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牵住。
沈轻若手刚才牢牢地抄在衣袋里,暖烘烘的,但是她却说:“我冷。你拉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