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想什么?&rdo;廖清见苗君儒出神,连忙问。
&ldo;没什么。&rdo;苗君儒醒悟过来,&ldo;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rdo;
&ldo;就刚才,我下课的时候听到其他的老师在议论,跑去一看,见那里还有警察。&rdo;廖清进屋,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接着说道,&ldo;这是昨天潘教授交给我的,说是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就把信交给你,没想到真的出事了!&rdo;
苗君儒接过信,打开一看,见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ldo;我也看过了,没有一个字。&rdo;廖清说道。
苗君儒拿着信铺在桌子上,从旁边拿过瓶子,用瓶子里的水滴在纸上,然后用小毛刷刷开。这种显影法在考古的时候经常用到,瓶子里装的是一种酸性的药水。潘教授在写这封信的时候,用的是无色的碱性水,酸碱一中和,字迹就出来了。
纸上渐渐出现了几行字:
事关重大,黄帝玉璧绝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你去重庆玉风轩找王老板,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告诉他,要想成功,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把钥匙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个姓梅的风水师那里得来的,他对我说了关于黄帝玉璧的事情,也许这把钥匙对你有用。
字迹渐渐淡去,变成了一张真正的白纸。
信封里面还有东西,他倒出来一看,见是一柄造型奇怪的东西,有些像古代的钥匙,但是制作工艺要复杂得多。粗看上去,倒像是一件制作精美的古代艺术品。
&ldo;你要去重庆?&rdo;廖清问。
苗君儒望着桌子上的白纸,&ldo;不管怎么样,我想去一趟,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rdo;
就算苗君儒不说那个话,廖清也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的,她怯怯地问:&ldo;黄帝玉璧真的存在吗?&rdo;
苗君儒笑了一下,&ldo;只有当我见到了,才能肯定它是存在的!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永健!&rdo;
他身边还有个义子苗永健,是他几年前去陕西考古的途中,从一伙土匪手里救下来的。
&ldo;那我走了,你要小心点!&rdo;廖清走出房门的时候,不禁回头望一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苗君儒送廖清出门,他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正一下一下地扫着地,几个学生捧着书本匆匆忙忙往教学楼那边而去,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陌生的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廖清离开后没有多久,苗君儒把那盒子和那封信用一个袋子装起来,藏到书柜里。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浓眉大眼、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ldo;苗老师,&rdo;那人朝他拱了一下手,低声说道,&ldo;我可以进去吗?&rdo;
苗君儒认出是潘教授半年前介绍给他认识过的一个人,叫盛振甲。他后来几次见到盛振甲和潘教授在一起,好像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他也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觉得此人胸中似乎充满着常人无法相比的雄才大略,对时政和军事都颇有心得,而且对考古学也非常喜爱。
进门后,盛振甲低声道:&ldo;潘教授死了!&rdo;
&ldo;我知道了,&rdo;苗君儒说道,&ldo;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rdo;
&ldo;你是他的得意学生,应该知道他不是自杀的,&rdo;盛振甲低声道,&ldo;他是被人逼死的!&rdo;
苗君儒不动声色地说道:&ldo;是不是被人逼死,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rdo;
盛振甲的脸上隐约出现一抹失望的神色,说道:&ldo;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要注意身边的人,有人已经盯上你了。&rdo;他说完,便急忙出门,消失在黑暗中。
苗君儒关上门,寻思着盛振甲说的话,好像在警告他什么。他虽然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但一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三天后,他提着袋子来到大钟寺。
站在寺院的门口,他并没有进去。两年前,他认识了寺里的一个叫妙安的和尚,两人挺投缘的,在交谈中,他发觉妙安博古通今,知识面之广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只要有时间,他会来找妙安请教一些有关佛学的历史问题。前不久,寺院里的老住持坐化,深受众僧敬仰的妙安成了住持。
几年后,苗君儒卷入一场西夏宝藏的争夺中,得到了妙安法师的大力帮助,最终摆脱生死浩劫。
他看看日头,已经过了正午,并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小姐,来往的香客,也没有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门口的小沙弥见苗君儒站在那里这么久,上前双手合十,&ldo;请问施主是否在等一位穿红色旗袍的女施主?&rdo;
&ldo;是呀,你怎么知道?&rdo;苗君儒问。
小沙弥说道:&ldo;在施主没来之前,有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施主,要我留意在门口等人的人,说是如果遇到一位等穿红色旗袍女施主的人,就把这张字条交给他!&rdo;
小沙弥说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苗君儒。纸条上有一行娟秀的女性笔迹:前门大栅栏小力胡同3号泉升楼,找小红。
苗君儒虽然没有去过烟花柳巷,但毕竟在北平待了这么久,对于像小力胡同这样的老北京特色之处,还是早有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