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以后,要做什么也没有想。
穿过鬼子母神,跑在树林中隐约记得的路。
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根本不知道路什么的。那个时候,也是一径地拼命跑。
我--
--我没有发疯!
如果拐过那个十字路的话……
那时,从小径上冲出一个男人。
「噢!啊拉,昨天的侦探先生!」
是内藤。
「怎么了?脸色都变了。」
内藤气喘吁吁地呼吸着。短距离,大概拼尽全力从医院的玄关到这个十字路为止,直线距离地跑吧。平常不注重身体保养的关系吧,还是原来就没有基础的体力,额头前滴下来的汗,宛如泼了水似的。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应了言行不一致这句话了。
「变脸色的是你吧。内藤先生,医院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侦探先生,你在途中没有和人擦肩而过吗?」
根本没有察觉,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你们慢吞吞的关系,嘿,这个!托福,今天早上可混乱呢。」
内藤将似乎紧握住的圆形纸张摊开来。摊开时,石块掉在地面上。大概是用纸包着做成石头镖扔的。
■「煮婴儿而食的恶魔妇产科医院」■
是不入流杂志中的一页,和《猎奇实话》不同的内容,一定是原泽的长屋里的一本。
「像这样的,一次出版了好几本呢。托福,恶作剧相当的厉害。玻璃被打破,墙壁上涂写字,大声地叫喊着……」
「叫喊?」
「那呀,滚出去啦、还婴儿啦、不是人、以死向被害者道歉!虽说要人家道歉,但喊叫的又不是被害者本人。」
「院长呢?」
「昨天晚上,你们回去以后,唯一一个入院的患者,像是要生产了。由于是彻夜的难产,院长一整天睡得迷迷糊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由事务长和凉子小姐应战,大小姐的名誉受到了损害……」
「凉子小姐受伤了吗?」
「石镖打中她的胸部……啊,我想即使你去也不会见你,侦探先生!」
是我的责任。我这么认为。不,我什么都没做。可是我自己也在几天以前,在为了应该将久远寺的事件写在杂志上,而作了采访。
所以,是一样的。
玄关的落地玻璃窗被击碎得很厉害,仅留下窗棂。墙壁和围墙残留着不知什么的油漆的污痕,可能擦不掉吧。
这里已经不是医院了,是废墟。所谓建筑物,始终以一种微妙的平衡维持着生命。是新的或者漂亮,根本毫无关系。活着的建筑物即使损坏了,也能立刻修复。但是死了的建筑物已经无法修复了。
这座邸宅已经死了。
大概不会再将玻璃镶在门扉上了吧。玻璃的碎片变成无限细碎的碎片,建筑物的全部一径地风化成各种东西。
这里已经不是医院了。
「怎么啦?能帮忙收拾残局吗,或者是来嘲笑这个状况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请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事务长兼院长夫人,站在杂乱的瓦砾当中,明显地很疲劳。头发乱了,眼睛四周的皮肤失去光彩。鬓毛有几根绽了开来,更强化了疲劳感。
「太太,我是朋友。如果你有嫌弃朋友对象的时间,那就请告诉我真相,已经没时间了。总之,先让我见委托人……凉子小姐。」
「凉子躺着呢,不能见你。」
「没时间了。如果你继续这种无聊的虚张声势的话,久远寺医院一定等不到明天就崩毁了吧!如果你了解就请说吧,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我能做什么吗?我现在见到凉子,就能搞防止住在这个废墟中的家庭趋于崩毁吗?
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