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说:&ot;在我们701面前,是没有任何隐私的。
&ot;我的声音露出一种霸道。
确实,跟我们这些人谈什么隐私是不聪明的,甚至是不尊重我们的,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最大的隐私。
再说,对我们谁还有什么是隐私的?个人?还是国家?我们为探寻他人隐私而活,我们自己也成了他人的隐私。
我们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们要淡化这种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隐私这个词从我们面前消失掉。
抠掉。
像抠掉一粒恶心的粉刺一样抠掉。
小伙子,你可别跟我们傻乎乎地谈什么隐私,你没有任何隐私——对我们来说。
所长看我态度有些硬,笑了笑说:&ot;我可以跟你说,但仅限你知道。
&ot;又笑了笑,说:&ot;就像你的事,仅限我知道一样。
&ot;我没有答话,等着他往下说。
所长说:&ot;其实,你要早来几分钟,就会看到她的问题,黄(依依)同志的问题。
就在你进门之前一分钟,一个女同志刚从我这里哭着走了。
&ot;&ot;我在楼梯上碰见了,&ot;我说,&ot;是不是一个中年妇女,穿一件白衬衣的?&ot;&ot;是的,&ot;所长说,&ot;就是她。
&ot;&ot;我看见她在哭。
&ot;我问,&ot;她为什么哭?&ot;&ot;那你去问黄同志是最清楚的。
&ot;所长说,看了看我,接着说,&ot;她把她男人勾引了。
&ot;我脑海里一下浮现黄依依撩人的目光和笑容,嘴上却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ot;你调查过吗?是谁勾引谁?&ot;所长说:&ot;那还用调查,肯定是她勾引人家丈夫。
&ot;我说:&ot;没有调查,你怎么能这么肯定?&ot;所长丧气地说:&ot;你不了解,我是太了解了。
&ot;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一些信件,乱糟糟的,一大堆。
我一看,发现都是告状信,有匿名的,也有署名的,说的都是一个内容:黄依依思想腐化,乱搞男女关系。
有的还指名道姓的,跟某某某,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一边看着,一边问所长这些是什么人。
所长说,什么人都有,有的是所里的,有的是外边的。
我越看越怀疑,又问:&ot;怎么有这么多人?不可能吧。
&ot;所长说:&ot;应该是不可能,可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能。
不瞒你说,这些人我大多都找她问过,我倒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否认、甚至是狡辩的声音,可就是听不到啊。
&ot;叹口气,又说:&ot;说真的,影响很坏啊,反应很大啊,现在所里开领导会,每一次都有人提出来,要处分她,开除她。
幸亏她手上还有把尚方宝剑,是周总理点名要回来的,否则我说早有人把她拱走了。
这个黄依依啊,黄依依,人家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可她到了中国,还在唱西方那边的歌,这怎么行嘛,完全不同的伦理嘛,能这样乱来吗?&ot;我问:&ot;她有家吗?&ot;所长笑道:&ot;哪个男的能接受她?&ot;我说:&ot;也许结婚就好了。
第20节:寻欢作乐
&ot;所长说:&ot;你以为她没结过婚?结过两次呢,都离了。
&ot;我问:&ot;这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事?&ot;所长说:&ot;有以前的,也有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