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杰罗姆,在他的有关保罗和隐士的传说中就讲了这么一个离奇的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被捆绑在一张页面对早期殉教者所以会作出此种完全不顾事实真伪和有无可能性的描绘,主要是由一个很自然的误解引起的。四五世纪的教会作者妄加猜度,认为罗马政府地方官也必然像他们自己对他们那个时代的异教徒或偶像崇拜者一样,对这些人怀有势不两立的狂热仇恨。诚然,一些由普通人变为朝廷显贵的人也可能会沾染上了民众的偏见,另一些人出于贪欲或个人恩怨也可能会1变得和别人一样残酷无情。但是必须肯定,同时我们还可以以早期基督教徒的感激涕零的供状作为证明,绝大多数在各省代替皇帝或元老院行使权力并专被赋予生杀大权的地方官员都是些温文尔雅颇有教养的人,他们尊重法治精神,通晓各种哲理。他们往往拒绝执行可厌的迫害人的任务,对某些控告根本不予受理,或者向被控告的基督教徒指明一些逃脱法律罪责的办法,使他们免遭法律的惩处。每当他们被授与可以自行决断的权力的时候,他们总尽量运用这种权力去解救、去帮助一直遭受迫害的基督教徒,而不是利用它去进一步压迫他们。他们完全没有对被告到他们的法庭上来的基督教徒一个个全都判罪。更没有把那些狂热地坚持新信仰而被判罪的人全都处死。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一般都满足于给他们一些比较温和的处罚,如监禁、流放或者发配到矿山服苦役,让这些在他们手下遭到不幸的牺牲者存在一线希望,万一遇上新主即位、皇室婚姻或者某位皇帝战争得胜等国家庆典,大赦天下,他们也就很快可以恢复原来的处境了。被罗马政府地方官立即处死的殉教者,看来只是从两个极端中仔细挑选的少数人。他们或者是主教或长老,一些在基督教徒中最有地位和影响的人,处死他们对全体教徒可以有杀一儆百的作用;再不然就是些基督教徒中最卑贱的人,特别是那些处于被奴役地位的贫民,这些人的生命被看作不值一钱,他们的苦难在古代人看来,根本不值得在意。通过亲身经历和广泛阅读精通基督教史的学识渊博的奥利金,曾经十分明确地讲,真正殉道者的人数是微不足道的。单凭奥利金的权威性实在已足以完全推翻所谓曾出现一支殉道者大军的说法,尽管从遍布罗马各1地许多地下墓穴中搜寻到的殉教者遗骨和遗物塞满了许许多多的教堂,他们2的神奇业绩更成了连篇累牍的圣徒传奇的主题。而且,奥利金的一般性论断还可以从他的朋友狄奥尼苏斯的具体证词中得到解释和证明,狄奥尼苏斯生活在亚历山大里亚那样一座大城市里,并一直受到狄奥尼西乌斯的严厉迫害,但按他估计因信奉基督教而被迫害至死的殉道者,大约仅只有十男七女。
铺满鲜花的床上,忽然有一个美丽、淫荡的荡妇前来对他进行勾引。他为了抑制住自己越来越大的冲动,不得已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1卡帕多西亚的总督克劳狄&iddot;赫尔米亚努斯就因为他自己的妻子信了基督教,而对基督教徒变得无比凶残。
1如果我们记得罗马的平民并不都是基督教徒,而所有的基督教徒并不都是圣徒或殉教者。我们便立即可以判断,把从一个公共坟场中挖出来的一块骸骨或一个骨灰罐随便尊之为神物,其正确性是多么微乎其微。
在10个世纪的自由、公开贸易之后,一些最有学识的天主教徒也开始怀疑了。他们现在要求有b字样,一小瓶被假定为血浆的红色液体或一棵棕梠形象,作为神物或殉教者的证据。但那前二者实际无足重轻,至于最后一项,有些批评家已经指出‐‐1那所谓的棕梠树的形象可能只不过是一棵柏树,或者只是一个句点,或在碑文中常用的一个逗号的花体。2在异教徒中棕梠树一般被看作是胜利的象征。3在基督教徒中,它也不仅用来作为殉道者的象征,常常还作为令人欢欣的复活的象征。
2作为这类传说的一个典型例证,我们只须想一想,有10000基督教士兵在同一天中被图拉真或哈德良一起钉在十字架上一事就完全够了。据说这里是由于有一个既可作一千解,又可作士兵解的缩写字il,于是引起了某种离奇的误会。
页面西普里安殉教始末就在迫害正在进行的这同一时期,那位能言善辩、雄心勃勃的西普里安,不仅统治着迦太基,甚至还统治着整个阿非利加的教会。他具备着能使信徒们对他肃然起敬,而使异教徒地方官对他产生怀疑嫉恨的一切品质。这位主教的性格和地位,似乎使他注定要成为最显眼的引起嫉妒和招致危险的目标。然而西普里安一生的经历已足以证明,我们凭着想象过分夸大了这位基督教主教的危险的处境;他所遭到的危险比一些世俗的野心家,为追求富贵荣华而甘愿受到的风险,要小得多。在短短的10年当中,先后就有四位罗马皇帝随同他们的家族亲信和追随者死于刀刃之下,而在这期间这位迦太基主教却凭着自己的威望和辩才一直指导着阿非利加教士团的工作。只是在他就任主教3年后短短的数月内,他有理由对德基乌斯皇帝的严厉的赦令,对地方长官的猜疑,对在公共集会上要求把基督教徒的领袖西普里安扔进狮子窝的狂喊乱叫感到恐惧。出于谨慎考虑,他感到有必要暂时回避,最后也这样做了。他只身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偏远的地方隐藏起来,从那里他仍同迦太基的教士及民众保持着经常的联系;在那里他一直等到风暴过去,这样他不但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于自己的权力或声望也丝毫无损。不过,他这种过于谨慎的做法仍不免遭到一些更严厉的基督教徒的批评和惋惜,并受到一些私敌的辱骂,他们都认为他这种做法是公然放弃最神圣的职责的一种怯懦和犯罪行为。据说他为自己辩护提出的理由是,他认为暂时保存性命以便日后紧急时为教会效命并无不当之处,过去的几位主教已经有例在先,而且他自己还说,他经常受到神的启示,要他这样做。但他的最有效的辩护却是在大约八年之后他决定以身殉教时的视死如归的气概。关于他殉教的真实情况,已有人以高度的热情和公正态度记载下来。因此,这里只要摘录其中一些最重要的情节便足以使我们对罗马当局迫害基督教徒的方式和精神有一个最清楚的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