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冷笑一声,“他们自然不着急,有吃有喝还不用他们上去卖命,静等着城里的人先斗个你死我活,他们管剩下来的人叫主子就是了。”
祁林点点头,心里却又越发不屑,当初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换身后的百姓吃一顿安稳的饭、睡一场安稳的觉。这才过去几年,竟演变到当兵的在外面袖手旁观,隔着一道微不足道的城门看着城里的百姓水深火热却无动于衷。
等把各个折冲府的详情写好了,祁林站起来交到李释手上。
李释拿到名单粗略地瞥了一眼之后反手一递,苏岑跟在身后顺势接了过来。
李释道:“有熟人。”
祁林点头,“爷说的是康增寿?”
曲伶儿一时好奇,凑上前问道:“这个人怎么了?”
祁林道:“当年在肃州时,这个人在爷手下担任副将。”
曲伶儿眉眼一弯,“那敢情好,他说不定能念旧主情谊,转过头来帮我们。”
祁林:“当年他因为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去喝酒,被爷打了五十军杖,从肃州赶回来了。”
曲伶儿:“……”
“这么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一个熟人。”苏岑笑了笑把名单放下。
“谁啊?”曲伶儿又探头过去。
苏岑指节在白纸黑字上点了点,看见那三个字,曲伶儿脸色瞬间就黑了。
苏岑无奈一笑,“宋建成,当年我的顶头上司,后来被我挤兑走了。”
曲伶儿:“……”你们就没有不是孽缘的熟人吗?
稍是休整,第二天一早确认了陈凌暂时没有性命之虞,李释和苏岑便各自带了自己的人,分作两路,分别去会各自的“熟人”。
曲伶儿和苏岑一路,一路上心有惴惴,“你那个姓宋的上司,我记得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初为了尽快破案,还差点拿一个胖子去顶包。他怎么会在这儿?”
苏岑摇了摇头:“当年那件事之后我记得他好像调任夔州了,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干到长史也不奇怪。”
曲伶儿担忧道:“你跟他梁子结的那么深,他能帮你吗?”
苏岑沉思片刻,最后也只能轻声道:“家国大义和私人恩怨,我希望这些年了,他能有点长进。”
曲伶儿撇撇嘴,“就怕是长进没有,光长了记性,就记得当年你把他从长安城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