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指了指地的碎玻璃和茶几:“扫干净。”
因为犯困,他『性』质不是很高。
话语刚落,东长夜和季楚尧几乎同动,目标都是墙角的扫帚。
季楚尧礼貌地谦让:“你来。”
毕竟是东长夜砸的桌子,他不好抢。
司辰拿出柜子里的备用床品,铺了地,自己裹成了一团。
备用的床品只一套。是双人被。
司辰其实不介意和熟人睡一张床。但问题是,现跟谁睡,另一个人都只能被排挤。
因此,司辰决定自己一个人睡。
东长夜一个人默默地扫完、拖完地。又去浴室,吭哧吭哧地洗着沾血的被子、枕套和床单。
他虽然是私生子,但因为天赋好,东长夜其实很就被接回了裴家。
他是当爷养大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对四五岁之前的苦日子已经没记忆。
后来进了组织,自然也专人照顾。实不行就脏着。又是血又是灰又是泥。荒野讨生活,大家都习惯了。
东长夜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自己洗床单。
他的动作洗的心翼翼的,就怕一不留神床单给撕碎了。
当一切都结束,东长夜觉得比战斗累。不过看着干净的被子,他的心里一些微弱的成就感。
东长夜走出洗手间,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
透过朦胧的台灯,他看见司辰躺地,睡的很香。
脸颊都是柔软的弧度。
东长夜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可惜一靠近,东长夜才发现,转角处,季楚尧同样侧躺床单。
因为旁边的沙发,季楚尧的位置刚好处于视线盲区。
季楚尧没盖被子,中间隔了两三个位,姿势却刚好司辰罩住。
东长夜不觉得中间的空位是留给他的。
“……”
妈的,晦。
东长夜抱着刀,睡单人沙发。他双手枕着后脑勺,那里一块纱布,『摸』着略微些疼。
这个位置,只要稍微侧过,就能看见司辰。
东长夜垂下眼眸,些拨弄他顶的发旋,但忍住了。
司辰是他漫长卧底生涯里,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一种寄托。
司辰手术前的话,东长夜赞同大多数,唯一点不那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