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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众人皆诧异，又是一阵议论。姚虔亦是讶然，与看看谢臻和馥之，片刻却含笑，向众人揖礼致歉，领着谢臻和馥之随宦官离开了。

花径在园中蜿蜒铺开，三人随引路的宦官来到宜春亭下，待禀报过后，他们登阶上去。

亭内，宫人侍立，香烟袅袅，琉璃案上花果珍馐堆砌精致。馥之稍稍抬眼望去，只见几案后，一名年轻男子端坐着，衣饰高贵，气势不凡；下首处的却是一位宫装丽人，手持一把华美的纨扇，静静地觑着他们。

姚虔三人上前叩拜，皇帝语气温和地让他们起身。

看到姚虔仪表堂堂，皇帝微笑：&ldo;卿才学过人，朕久闻矣。不知此番来京，一路顺畅否？&rdo;

姚虔一揖，道：&ldo;虔感陛下之德，并无不顺。&rdo;

皇帝颔首，让宫人在下首设席，给姚虔赐座。

姚虔谢过，入席坐下。

皇帝看着他，似有感怀，缓缓道：&ldo;卿门乃天朝之功臣。想高祖之时，姚公效鼎力而助天朝立国，贤德昭昭，朝廷深念矣。如今朕方即位，处事浅薄，众卿还须扶持为盼。&rdo;

姚虔知晓其意，面色平静，在座上一礼：&ldo;虔敬诺。&rdo;

皇帝莞尔，望向与姚虔同来的两人，目光落在谢臻身上，微微惊诧，问姚虔：&ldo;这是何人？&rdo;

谢臻从容上前，拜礼道：&ldo;颍川谢臻，见过陛下。&rdo;

皇帝看着谢臻，目光在他的脸上微微流转，片刻，笑道：&ldo;无怪乎&lso;东洲明珠&rso;闻名天下，如今一见，果不虚言。&rdo;

一旁的王宓亦打量着谢臻，心中也不禁赞叹。她自幼生长在京都，皇宫内外，什么样的美人不曾见过。可如今见到这谢臻，她却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王宓心中咀嚼着&ldo;东洲明珠&rdo;几个字，愈发觉得贴切，片刻，却忽然又想到别的什么，目光移向亭外。

&ldo;听说卿诗赋亦是了得，稍后不若与众卿曲水流觞一会。&rdo;皇帝饶有兴趣地道。

谢臻淡唇含淡笑，一礼：&ldo;臻敬诺。&rdo;

皇帝莞尔，又将眼睛看向馥之，目光微微停顿，少顷，略带玩笑地向姚虔道：&ldo;卿身边尽是玉人。&rdo;

姚虔亦微笑，答道：&ldo;此乃臣的侄女姚馥之。&rdo;

&ldo;哦？&rdo;皇帝闻言，看看馥之，略一思索，道：&ldo;朕闻卿收养了兄长姚陵遗孤，可就是此女？&rdo;

听到皇帝对姚氏和自己竟这般了解，姚虔心中诧异。他面上却平静，回答：&ldo;正是。&rdo;

皇帝颔首，却再看馥之，目光不知意蕴。

馥之不大喜欢被人这般打量，却不能躲避，心中轻叹，当初不该答应叔父陪他来……她不自觉地将眼睛微微转开，却发觉谢臻的视线正投来。他看着馥之，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ldo;姚陵？&rdo;只听王宓好奇地问皇帝：&ldo;可就是当年那风靡一时的名士姚陵姚伯孝？&rdo;

皇帝浅笑。

王宓转头望向馥之，移步走到她面前，一双妙目将她仔细地看。片刻，笑道：&ldo;皇兄可记得，姑母曾说姚陵风采绝世，无人可及。我曾不信，如今观之，再不疑此言文饰。&rdo;

一番品评的话语带着些稚气，皇帝笑笑，环伺宫人亦抿起唇。

馥之素知父亲名声不俗，如今听王宓提起，淡淡莞尔：&ldo;殿下过誉。&rdo;

她的嗓音清澈，王宓觉得甚是好听，唇边又多了几分笑意。这时，她忽然瞥见亭下有人走来，神色一喜，对皇帝说：&ldo;武威侯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