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秦禹川率八万大军救驾来迟!众将士听令!」
—「是!」
「前朝乱党,一个不留!给我杀!」
—「一个不留!」
隆隆雨声之中,沈青文的话音刚落,突闻鼓声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穿透滂沱的大雨,响彻天地。
前一刻钟还空无一人的宫门外,忽地人潮涌动,兵将列阵。
战马嘶鸣,士卒列阵,兵戈林立,重甲黑沉,被雨水打湿的旌旗紧紧地贴在旗杆上高高挥舞,就像是一只只被囚困住双翅的鹰隼,踩着鼓点一下又一下地翻腾。
八万大军鱼贯而入,人数上压倒性的胜利,狠狠的压制着谢清越的军队。
马蹄泥泞,却踏霞光万道,好似立于腾云之上,衣袍血染,显男儿血气至勇,背脊如枪,兵戈如松。
孤战依旧的禁卫军终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时间更想打了鸡血,奋力的厮杀着,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如海啸卷浪,平地惊雷,将那生死一线澎湃于胸的热血豪情都一并高喊出来。
「谢清越,这句话应该送给你,你投降吧。」
沈青文越过褚安,走到谢清越身前,对方的锦袍早已被鲜血覆盖,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你输了,谢清越。」
他输了吗…谢清越现在是什么心情呢?居然是空前的放松。
谢清越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看到这个事实的那一刻居然是空前的放松!
好像他那条紧绷了十多年的弦突然断了,他的执念终于完成了一样。
他的执念是当皇帝吗?不是,他的执念是复仇,是这个过程,而不是这个结果。
三人静静的站在那,仿佛周围的腥风血雨与他们无关。
沈青文拿出巾帕,给谢清越擦了擦脸上的血水。
两人难得的没有恶语相向,因为输赢已定、胜负已分,多说无益。
「你在可怜我吗?靳微遥。」
「谢清越,你这个人不值得可怜,但又真的很可怜。」
「你是宋辽的复仇工具,被他洗脑了前半生,你一直在为复仇而活,但你从来都没问过自己想要什么。」
「你心中有恨吗?你想要复仇吗?你不知道吧,谢清越,这些连你也不知道。」
「之所以说你可怜是因为这个,但是谢清越,你不值得可怜,我也不值得可怜,我们都一样。」
谢清越拿走了沈青文为他擦拭的巾帕,没有第一时间的回应对方。
对方看的比他通透多了,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呢,靳微遥,你在为什么而活?」
沈青文笑了笑,没有回应,正当谢清越要追问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双臂,向沈青文的方向跪了下去。
「皇上,前朝余孽已除,末将已活捉宋辽。」
宋辽也被人押到了沈青文身前,所有人中最不甘心的要属他了,这不,被堵上了嘴还是怒瞪着沈青文。
「你们拿走阳虎符又如何?宋辽,朕早就不用拿东西调军了。」
「十万大军,八万救驾,两万南下直冲江南,你们别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朕放火烧山了。」
宋辽瞪着沈青文好要目眦尽裂,他死也没想到这次行动居然但他输的一败涂地,而且直接被连根拔起。
「秦川,刀给我。」
正当秦禹川将刀递给沈青文时,对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不,刀给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