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这次的案子怕是不简单。
白宁欣喜的应了,果然点了两个人。
图磬看她安排的井井有条,也很是放心,两人略碰了碰枪尖儿算打过招呼,便分头而去。
如今众人都会骑马,便分先后两拨直奔方圆县而去。
庞牧一行人到时,已经过了未时,冬日天短,这会儿俨然已日头西沉,庄子里不少光线昏暗的地方已经在准备上灯了。
庄子派去通知张家的人手脚不算利索,而张开的父亲张彦和母亲王氏亲眼见到儿子惨状后,又直接撅了过去。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又是报官,又是请大夫……
庞牧等人去时,王氏还昏着,好不容易醒来的张彦脑门儿上甚至还扎着一根颤巍巍的银针,赤红着一双眼,正抓着庄子管事的连打带骂,闹得不可开交。
方圆县令饶文举才从一顶青布小轿上下来,又听下头人报,说好像来了一镖人马,当即皱眉。
&ldo;本官在此,并无额外调令,却又哪里来的人马?&rdo;
那人转头问了两句,吞了吞唾沫,结结巴巴道:&ldo;听,听说是平安县来的。&rdo;
当初晋封国公的旨意是沿着官道发送到各地衙门的,如今大禄朝官场上的,有几人不知那位想不开非要扮猪吃虎的庞县令大名?
饶文举顿时失了冷静,一只脚绊在轿杆上险些摔倒,抓着心腹的胳膊重新站稳后又匆忙整理乌纱、官袍,步履匆匆的往庞牧等人所在的方向赶去。
&ldo;下官方圆县令饶文举,见过&rdo;两边离着足足十多步远,饶文举已经气喘吁吁的拜起来。
饶是之前没见过庞牧,他也能猜出必然是中间那位众星拱月的青壮男子。
别的不说,单看这身板和气势吧,也实在不像文官啊……
庞牧见这头发花白的老县令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生怕案子没开始审理的就又多一起伤亡,忙上去扶了,&ldo;政事之上你我平级,不必多礼。&rdo;
来的路上他都听人说了,饶文举在本地做了足足七年知县,爱民如子,政绩很是不错,着实是个好官。
饶文举又道谢,站在原地狠狠喘了几口气,环顾四周,见入目皆是奢华,更有几扇大开的门内透出墙上火辣的春宫图,不禁摇头,&ldo;可怜下官在此多年,竟不知还有这等藏污纳垢之所,真是惭愧。&rdo;
&ldo;这里地势偏僻,名义上又是私人田庄,之前一直相安无事,饶大人没听到风声也实属正常。&rdo;庞牧并不打算借机发难,反而顺口宽慰道,&ldo;只是还需饶大人查查田产簿子,看看这主人是何方神圣。&rdo;
&ldo;应当的,应当的,&rdo;饶文举连连点头,&ldo;下官来时已经叫人去查了,想必不多时便有结果了。&rdo;
顿了顿,他又小声问道:&ldo;大人是恰巧在附近办事么?怎的来的这样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