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ldo;……这不是重点好吗!&rdo;
白宁眨眨眼,&ldo;啊?那你说,你说。&rdo;
晏骄凶巴巴瞪了她一眼,不过也觉得经过这么一打岔,自己似乎略略轻松了些,便又换了个姿势说:&ldo;你不知道,我们那边的风俗习惯跟这边差太多了,我担心处不来,婚后矛盾激发出来……而且我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万一以后跟他吵架了,我都没处去!周围人肯定都向着他!&rdo;
他权力多大啊,一道命令下去,各处封锁城门、盘查路引和身份文书,她连城门都出不去!或许最后只能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当流民。
霸道总裁跟他一比都是渣渣好吗?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白宁失笑,&ldo;不至于如此。你也不能只想这些坏事儿啊,对老庞也挺不公平的,好像直接把他定性为坏人一样。&rdo;
晏骄哼哼几声,觉得有点道理,可又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才是弱势群体啊,做最坏的打算没有坏处,就又萎靡了。
见她这样,白宁皱眉想了会儿,点点头,感同身受道:&ldo;这倒是,若突然让我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跟人过日子去,举目无亲,我也怕。&rdo;
说完之后,她突然又道:&ldo;哎不对啊,我跟你熟啊!以后他要真敢对不起你,你来找我,我带你私奔!&rdo;
晏骄被她逗笑了,趴在被子上滚来滚去笑的肚子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宁也学着一起滚,见她总算笑了,这才言归正传道:&ldo;虽然我和雅音的情况跟你和老庞不大一样,也没办法真正做到设身处地的想,但是我们都认识老庞很多年了,对他的为人再了解不过,公里公道的说,他实在是位顶天立地的真男儿、伟丈夫,我父亲他们也都对他赞不绝口哩。&rdo;
&ldo;他这个人啊,重义气守承诺,说的是烫金话,做的是场面事,从不会背地里瞎搞,跟他相处,最放心不过的。&rdo;
白宁慢慢讲,晏骄就安安静静的听,到最后就听白宁斩钉截铁道:&ldo;这世上除了我爹和雅音之外,恐怕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做丈夫的啦!&rdo;
晏骄忍笑点头,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额头,&ldo;雅音有福啦,你这丫头,这会儿还知道护着他。&rdo;
白宁细细一笑,仰头叉腰,&ldo;那是,我男人嘛!&rdo;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又痛痛快快笑了一回。
笑够了之后,晏骄又催着白宁讲了许多庞牧的趣事,中间穿插着对图磬和齐远、廖先生等人的吐槽和品评,咋咋呼呼就到了天亮。
早起吃饭时,岳夫人就看着她们笑,&ldo;小姐妹两个晚上说什么呢?笑的那样欢。&rdo;
晏骄和白宁此时双眼干涩,情绪上却还很亢奋,听了这话就有点不好意思,&ldo;打扰了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rdo;
&ldo;嗨,人老了,哪里那么多觉好睡?不过闭着眼瞎琢磨熬时候罢了。&rdo;岳夫人笑眯眯的凑过去,&ldo;有什么可乐的,也说来我听听?&rdo;
晏骄就红了脸,心道这事儿可不能跟您说。
她跟庞牧两个人私底下闹腾还好,可一旦长辈掺和进来,那就变了味,许多玩笑话也不得不当真,到时候都麻烦。
见她吞吞吐吐的,一双眼睛还不住往自家儿子那头瞧,后者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拼了命的帮忙夹菜,老太太心里头有数,当即不再多问,胡乱说了两句岔开。
晏骄感激一笑,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小声道:&ldo;好孩子,别怕,我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心里明白着呢。&rdo;
指定是自家憨小子又没头没脑的说什么了,这丫头可怜见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又没经历过这些,一准儿吓坏了。
晏骄差点儿哭出来。
她就觉得吧,要是最后自己嫁了,肯定有一大半是嫁给老太太了!
吃到最后上了饭后甜点,大师傅蒸了水嫩嫩的蛋羹,金灿灿颤巍巍,水润润的表面还撒了一撮红棕色的豆沙,可甜了。
庞牧不大爱吃这个,觉得娘们儿兮兮,三下两下把红豆沙都抠给晏骄,闭着眼英勇就义一样将蛋羹一口吞,末了还嘟囔,&ldo;我站起来老高躺下老长的爷们儿吃这个作甚,你爱吃的话以后把我的也吃了。&rdo;
&ldo;这叫补充营养,傻帽。&rdo;晏骄戳着他的胸膛教育说,&ldo;你这么大的人,每天消耗这么多,得注意营养。再说了,我吃太多也吸收不了。&rdo;
庞牧对时不时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词儿也差不多习惯了,反正也听不懂,就老老实实照做呗。
&ldo;哎!&rdo;
众人吃完了饭,外头有驿站的人来报,说监考官到了,王公公和京城白、图等几家来送节礼的凑做一队,稍后半步,估计后天晚上或是大后天早上也就来了。
今天都八月初四了,而乡试第一场就在初九,中间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五天无疑紧张得很。
监考官这个时候才过来,委实不算早。
报讯人颇擅长察言观色,见状忙道:&ldo;考官很有些水土不服,半路又中了暑热,数日前上吐下泻好些日子,这才耽搁了行程。&rdo;
别说随行人员了,就连考官自己都吓得够呛,以为此番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夜淌眼抹泪的写了折子,说恐不能报答圣恩云云。谁知竟也半死不活的来了,而且瞧着竟还有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