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温度明明非常合适,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感觉自己热得厉害,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可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瞟向左侧的斯樾时,心头的躁动却会变得更加的难以控制。
因此他只能闭着眼睛暗自发呆,试图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睡不着?”红灯还有四十多秒,斯樾手腕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半侧过身来,眼带笑意地看着副驾上的晏久。
“……嗯,有点热。”说着,晏久不由自主地用脸蹭了蹭斯樾的掌心,随后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
斯樾的手与其说是冬暖夏凉,倒不如说是可以非常凑巧地随着他的需求而变换温度。
晏久知道这个想法有点扯,迅速把思绪拉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或许是因为刚刚握着方向盘,男人的掌心微微泛着凉意,刚好能够缓解他两颊的灼烫感。
总之……真的很安逸。
巴博斯的前风挡宽阔而透亮,丁思胤的车就停在他们的前面,从后视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后车那对儿小情侣看似不熟、实则老练的互动。
嫉妒使丁思胤面目全非。
简直是欺人太甚!就没见过这么虐狗的!就好像谁没有老婆一样!
绿灯亮起,失去表情管理的顶流同志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斯樾放在杯架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松开刹车的同时,他顺手戴上了耳机:“大哥。”
晏久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歪着脑袋凑过去想要跟着听听。
斯樾失笑着摘下耳机,下一秒,晏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我已经在着手处理白峰岩的事了。”
虽然白家确实有点儿难搞,但作为多年来纵容白洛无法无天的元凶,白峰岩值得跟他的儿子一起牢底坐穿。
这也意味着白洛将不会再有靠山,也绝无死里逃生的可能。
话音刚落,晏久就笑嘻嘻地开口夸赞道:“哇,大哥的消息好灵通啊。”
肯定是施哥昨晚跟着斯樾到了警局后,就转头给大哥传了话。
听见晏久的声音,电话那头的晏恒似乎哽了一下,随后换了副口气,听上去比方才又温和了不少:“小混蛋。”
“大哥怎么骂人啊?”晏久皮兮兮地笑道。
晏恒懒得听这小犊子贫嘴,又因为他在斯樾的身边,也不好跟斯樾交流爸爸在医院的事情,简单地叮嘱了晏久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进了晓梁村,睡得正熟的晏久被凹凸不平的小路颠得醒了过来。
他抬手摘下眼镜,慢吞吞地揉捏着酸痛的鼻梁。
“过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斯樾从来不会怂恿晏久放弃他正在坚持的事情,温声说道,“明天晚上我给你按摩。”
晏久的喉结滚了滚,耳尖倏然泛起了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