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屎棍来了。白惜言都不拿正眼看他:&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这什么口气,我不来谁陪白少你下棋啊。&rdo;
&ldo;就你个臭棋篓子,来蹭饭的吧?&rdo;
&ldo;非也。我们公司组织了chun游活动,爬山、放风筝、水库钓鱼、野炊。&rdo;谢翎把手里的鱼拎起来,&ldo;我钓了鱼就给你们送来了,不知好人心。&rdo;
苗桐问:&ldo;不留下来吃饭。&rdo;
&ldo;不了,这是集体活动,我偷溜不好。&rdo;谢翎在门口连鞋都没换,左右张望,&ldo;张阿姨没在啊?&rdo;
&ldo;去隔壁帮忙照顾夏生去了。&rdo;
&ldo;哦。&rdo;谢翎对着白惜言竖起个大拇指,乐呵呵的,神神秘秘的德行,&ldo;有事的话,记得打我电话啊。&rdo;
等谢翎走了,苗桐才问他:&ldo;你们俩对什么暗号呢?&rdo;
&ldo;他准备去勾引朱玉珂,我们里应外合搞得他们赵家ji飞狗跳,不得安宁。&rdo;
&ldo;真的假的?&rdo;
&ldo;当然是假的。&rdo;白惜言大笑,&ldo;什么都信啊。&rdo;
还不是因为是你说的吗?苗桐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她喜欢看白惜言笑,好像阳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ldo;你知道吗,你笑起来会发光。&rdo;苗桐突然说,&ldo;以前看着柔和,现在变得耀眼了。&rdo;
&ldo;会发光的不是我,我只是一面镜子。&rdo;
&ldo;镜子?&rdo;如果他只是镜子,那光来源于何处?
白惜言把她的手放在脸颊上磨蹭,叹息般地轻声说:&ldo;如果你喜欢这光,那我就努力不让自己灰暗下去。&rdo;他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心脏放在她的手心里,全心全意地只能看到她一个人,&ldo;我是你一个人的镜子,所以不要抛弃我啊。&rdo;
能得白惜言如此深qg,她有何德何能?无论在一起多久,都能挖掘到他更炽热的感qg,就好像寻宝,让她充满新鲜感和信心,不知疲倦。
苗桐以前总能听到同事抱怨婚后老公变得冷淡了,爱qg被婚姻和生活消磨光了。而且时间长了,失去了激qg,生活中柴米油盐的碰撞多了,就产生了疲倦感,曾经相爱的人如今相看两厌。
身边的姑娘们是那么容易否定一个人、放弃一段感qg,稍有不如意便要分手,口口声声地说,他没以前好了。或许男人忘记了在纪念日送上你喜欢的玫瑰,但是姑娘们也忘记了宽容,他忘记了送玫瑰,你为什么不能拿着玫瑰在男人的公司楼下等他?
因为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放弃的时候也不觉得沉重。已经习惯了坐享其成,所以付出一分一毫都要斤斤计较。而她和白惜言不同,他们看起来什么都有,可这些得来的多么辛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跨过身份地位、跨过道德约束、跨过时间和守候跋山涉水来到你面前,把最好的自己先给对方。
当你不奢望得到时,那么得到的一切都是馈赠。
白惜言扳过她的脸:&ldo;想什么呢?&rdo;
&ldo;生活感悟。&rdo;苗桐在他嘴巴上讨好地亲了一下,&ldo;明天不能在家陪你了,我和林乐约好了去欧阳的大哥家……对了,宏远地产以前有个叫欧阳安国的你记得吗?&rdo;
&ldo;欧阳安国?&rdo;白惜言有些惊讶,&ldo;你要去见的那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头子是欧阳安国?&rdo;
&ldo;你认识吗?&rdo;
&ldo;他竟得了老年痴呆,真是好人没好命。&rdo;白惜言叹了口气,用四个字评价他,&ldo;业界良心。&rdo;
苗桐连忙从他腿上爬下来,喜滋滋地去拿了录音笔往他嘴前一凑:&ldo;到了家属做贡献的时候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rdo;
&ldo;你很兴奋啊?&rdo;白惜言看着她按了录音键,&ldo;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份工作?&rdo;
&ldo;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哎,是你采访我,还是我采访你啊?&rdo;
一说到工作就像被打了ji血的状态,白惜言真是败给她了,不过看她那像小学生一样认真的表qg,也不好糊弄她,便开始认真回想。
他之所以知道欧阳安国这个人,是因为当初他接手源生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欧阳安国在宏远地产很有威信,而且和罗宏远不和,他们是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欧阳安国年轻时在法国学的建筑,专门管公司的项目开发设计工程,所有的楼盘设计只有他点头了才能投入运作。
那时候源生被宏远挤对得要山穷水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宏远领导层不和这种事白惜言当然有兴趣。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那些年都入了魔障了,竟叫人去打听他们之间的事,企图找到嫌隙离间他们,可查来查去只是生意上的分歧。欧阳安国对于楼盘的用料和工地的安全问题几近苛刻,而罗宏远骨子里则没他那种道德感,自然把省钱放在第一位,因为这些事两人在会议上不止一次地拍桌子互相叫嚣,谁也不让谁。
有次在媒体的酒会上碰面,欧阳安国穿着中山装端着红酒杯,略抬着下巴,这种读书人的清高白惜言并不陌生。因为父亲直到死都是这种做派,父亲觉得白家世代祖父不去留学做官,反而去做经商这种下等事,又bi着他来做这种下等事。
可若不是祖父做这种所谓的&ldo;下等事&rdo;,以白家祖上留下来的那些家产,哪里能让他动不动就花了几十万去买一方用了一次就丢在柜子里的砚台呢?
白惜言那时候脸皮已经修炼得很厚了,自然而然地举杯上去攀谈。
欧阳安国没跟他寒暄,连个笑容都没有,完全是以打量小辈的姿态问:&ldo;听说白总是在外面留学回来的,学的什么?&rdo;
&ldo;油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