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不是语言,而是蛮横的推力,她颠簸了一下,无奈的知道求情无用,只能忍着脚底的痛,一步步缓慢往前走。
安徒生童话里的人鱼公主,因为爱慕王子而舍弃声音,跟女巫换来双脚,宁可上岸后每一步都走得有如刀割。
不同于人鱼公主的自愿,书庆纯属被迫。而身后的男人也不是俊美斯文的王子,而是粗鲁的恶徒,对落难女子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明明看出她疼痛却步,每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留下点点血迹,还强逼她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里,手腕上箝制松开,她立刻飞奔到最远的角落,瑟缩的躲在墙壁与床铺之间,张着惊惶大眼,被吻得红肿,更显丰润的小巧唇瓣,衬得小脸更惨白。
「你这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浆糊吗?」他站在床前睥睨咆哮,毫不在意此刻的赤裸,恶意的要让她不自在。「为什么要违背我说的话?」
她怯怯缩紧双肩,嚅嗫低语。
「你在机场时,解释了舅舅的情况。」
狰狞的深刻五官,蓦地和缓许多,薄唇连续上杨。
「那让你觉得我很亲切?可以让你任意妄为?」他的声音平滑得像丝,透着难言的危险,比先前的咆哮更骇人。「这么说来,的确是我不够专业。」他双手叉腰,威胁的俯身逼近。
她已经无处可躲,纵然两人还隔着一张床,但仅仅是被他巨大的阴影遮盖,她都会心惊胆战,尤其是他的赤裸,更是逼得她连视线都必须回避,不敢看向他尚未完全软化的昂扬。
「之后,我们就公事公办,好吗?嗯?」他徐声宣布,薄唇仍旧上扬,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黑眸锐利骇人。
她迟疑着该不该点头,或者回应,庞大男性身躯却倏地横过床铺,扑擒仓皇难逃的她,猛然扯上床铺,跟壮硕裸男交缠在一起,吓得她惊叫出声。
「不要……」
「闭嘴。」他用好愉快的声音喝令,恣意把她困在身下,用一身粗糙享受她的雪腻,重重把她压进床铺里。「从现在开始,我说的任何话,你都必须照办。」
她不堪这份重量、这股热力,困难的努力呼吸,憋红的小脸宭迫上仰,双眸里都是恐慌。
粗糙带茧的大手上滑,来回抚着精玫小巧的脸,深刻的五官邪笑盈盈。
「喘成这样,你在期待什么?」
「我、我才没有。」她匆匆辩驳,喘得更厉害。
她不习惯这太靠近的亲密,没有半点隐私可言,连呼吸与心跳都交叠。
「很好,我也没有兴致加场服务。」说完,他翻过身去,躺到另一个枕头上,大刺刺裸身仰躺,一只健壮手臂却还压在衣衫凌乱的娇躯上,横在丰挺双峰下方,挤靠着当福利享受。
强烈的释然让她虚弱,过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的挪动。
只是轻轻一动,大手就反手抓握,把她揪近到身旁。
「做什么?」
「我要洗澡。」
「你洗过澡了。」
「可是……」经过奔逃,她一身汗跟赃污,脚底还有伤口。
「没有可是。」
愉快的醇厚男声,没有妥协余地。
「我会冷。」头发还没有干透,棉衫也透着湿。
他半撑起伟岸的身躯,注视着可怜兮兮的小脸,万分亲切的说道:
「黄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薄唇含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我的工作是保护你,不是呵护你。」
求助无用,她法然欲泣,全身都发冷,只有眼眶里的泪水是温热的。他却视若无睹,再度躺回去,迳自占去床上绝大部分的空间,逼得她必须又冷又脏好委屈的缩在一旁,逃不过他的箝制,只能竭力避免两人身躯相贴,狼狈得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