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这货是四面出击,在与后金接壤的哈尔滨、佳木斯、同江、抚顺沿线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
自打开春化冻以后,官府提供耕牛、种子和新式农耕器具,在色特尔也的统一协调调度之下,新近迁移来的数十万百姓们纷纷出城垦荒耕种。
大宁垦荒的成熟奖励政策,稍作修改全部照搬到四城。开出的地上的收成,只需要向官府缴纳极低的田赋,剩下的产值全都归个人所有。
那可是真真儿的黑土地,五六十万失地的农民们干劲儿十足,发挥走到哪儿种到哪儿的种族天赋,今儿进一尺明儿进一寸,大明的实际控制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后金靠拢着。
四城中的明军也没有闲着,在不耽搁守城和训练的同时,也没把种族天赋荒废了,在关山月和徐光启的双重关怀下,在这辽阔丰腴的黑土地上愣是开垦出了大片大片的国有农场。
四城驻军今年解决了粮食自给自足问题自然是不在话下,搞不好还能提前进入小康社会。
皇太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一旦派兵出城收复失地,垦荒的明军和大明的百姓们就全部龟缩到高大的城池中,根本就不与他们交手。让后金的部队是疲于奔波,耗费军资不说,还搞得士兵们怨声载道。
鸡贼明军依仗城坚炮厉,只要靠的太近抽冷子就干他们一波,致使后金的部队不敢太过靠近大明的城池。
更让皇太极欲哭无泪的是,那些顽抗的海西女真叛徒竟然全都归顺了明朝,再加上色特尔也采取在松花江沿线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搞得后进的部队连个抢夺物资的地方都没有。
城中的明军也算准了后金一次五万人的行动,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至多能坚持五天,只要五天之内后金军队不撤退,城中的明军必然用手中的长枪和钢炮给予他们无比热情的问候。
围城战打不过,拉锯战打不起,全民皆兵的四城在农闲之时,还时不时地给侵扰的后金部队送上爱心大礼包,稍一不注意就手榴弹满天飞。
坐镇沈阳的后金大汗皇太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海关那熟悉的一幕在重新上演。现在松花江沿线的明军就像一只刺猬,搞得后金这个老狐狸进退失据束手无策。
四库馆的事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关山月全都推给了方以智,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跟徐光启和孙承宗在一处别院关起门来,研究起如何对付那群即将到来的东林党等来摘果子的旧势力来。
眉关紧锁的关山月翘着二郎腿靠在官帽椅的椅背上,脚底板子在有节奏地拍击着地面,慢条斯理地打破了沉默:“二位老哥,要不咱在他们赶赴大宁的路上,把他们都抹脖子了算了,犯得着为他们这种垃圾头痛吗?”
徐光启摸着花白的胡须连连摇头,想都没想便把关山月的提议给否决了,用冷静的语气说道:“不可,不可!东林党人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就这么让他们死去太过便宜的他们了。”
一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孙承宗突然停了下来,冷哼一声,插嘴说道:“哼,今天东林党能卖福王,明天他们就能卖圣上,真不知圣上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们既然想破镜重圆,那就得拿出点真东西来,他们那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就收手吧。”
通过跟钱谦益等人的接触,关山月觉得自己以前搞错了,野猪皮之所以能做大并没有开光环,全都是因为东林党自带光环。你问什么光环?那就是和后来的GMD一样的光环——猪一样的队友。撤退转进其疾如风,迂回包抄其徐如林。烧杀劫夺侵略如火,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他心中对东林党满是不屑,真真儿的不愿意与他们同朝为伍,觉得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徐光启长叹一口气,怅然道:“孙老哥,京城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圣上卖过一次了。圣上大概不想看见咱们一家独大,想要的是朝堂上的一种平衡吧。但是我们要他们为我们割福王身上那块肥肉好呢?”
关山月眼睛一眯,想都没想就张嘴说道:“河间府和山东全境。”
孙承宗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老弟是想……”
关山月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没错,屯兵天津卫和登莱,扫掉后金的挡箭牌吴三桂后,从辽东与后金的交界处正面发兵进攻后金,将其主力吸引到前线后,用驻扎在天津和登莱的水师进攻后金的后方。”
徐光启两眼精光直冒,拍案而起,喜道:“攻其必救,动摇其根本。前后夹击,内外开花,此计若成,后金必死无疑。可美中不足的是,高丽半岛南部的倭寇着实是一大变数。”
关山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集结库页岛和虾夷岛的军舰,再租赁外商的武装商船运输士兵,利用地利之便以虾夷岛为跳板对倭国本土进行猛攻,给他来个鸠占鹊巢。
在色布腾数月有针对性的打击之下,掐指算来,倭国的船只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孙承宗闻言仰天大笑,拍手称快道:“好,好,好。做戏做全套,就是不能灭了倭国也要像高丽半岛一样,把倭国一分为二。”
徐光启额头青筋暴露,将汉家男儿的血性展露无疑,激动道:“是啊,千百年来,倭国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在我中华的耳边转来转去,为了后世子孙着想也应该把它们灭国。”
关山月一脸的羞愧之色,愧疚道:“除了北四省和略有起色的陕甘,大明现在是千疮百孔,一时实在是抽调不出这么多的兵力,只能徐而图之了。”
孙承宗拍了拍关山月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年纪轻轻就能想出这般恢弘的计策,又有何愧疚的。该愧疚的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打了这么多年,反而让后金越做越大,实在是惭愧。”
关山月听了孙承宗的夸赞是满脸通红,摆手说道:“说来羞愧,此计策是后生借鉴自熊廷弼熊经略守辽之时的“三方布置”方案变化而来,关某实在不敢据为己有。”
孙承宗和徐光启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连连夸赞诚实的关山月有大将风范。
说笑间,徐光启脸上的喜色一扫而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捋了捋胡须,问道:“老弟,要是所托之事,东林党办不到怎么办?”
关山月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畏惧,风轻云淡地说道:“调兵,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