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拧着两条柳眉思索。
万老夫人从房里出来,听见纪钱钱的话,板起脸斥道:&ldo;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些傻话?以后切不可再说了。&rdo;
古人规矩多,有一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礼法束缚。
纪钱钱知道万老夫人也是为自己好,怕她的话传出去惹人非议。
忙一副乖巧的姿态,埋头认真作画。
让纪钱钱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了,范氏、江氏都有些难为情。
坐立不安地又扯了些话题,就相偕着离开了。
不几日,万二少夫人江氏来万老夫人处辞行。说是娘家有事,要回去看看。
纪钱钱听了,暗暗叹了口气。
徐秀秀学了几个字,费心苦练了几天,就去找万聿请教。
万聿还没有从大理寺回来。
让丫头打听了他回府的时间,徐秀秀先去了他的院里等候。
刚下过一场骤雨。
空气清新,碧空如洗。斜阳从云雾里露出脸来,大如石磨,颤巍巍地挂在西边的天空,灿若喷火。
万聿的院子西侧种了一棵杏树。
都说杏旺人不旺,树杏人不幸。
按理说,万聿今年高中状元,应该人旺杏不旺,人幸树不杏的。
但可能是杏树今年也沾带了主人的喜气,比以往数年结的果子都大都多。黄橙橙的挂在枝头,清新的果味远远飘香。
徐秀秀去到万聿那里的时候,他房里的丫头正在杏树下捡杏子。
杏子快要成熟了,一场暴风雨过,打落了好些杏子。她们把杏子捡起来,打算制成果脯、罐头。
看见徐秀秀过去,忙捡了一些稍熟的洗了,请徐秀秀吃。
杏子果香浓郁,虽还未完全成熟,但酸酸甜甜的,正堪入口。
在杏树下的石桌旁坐了,徐秀秀吃了几个杏子,又和万聿房里的丫头说了一会话,万聿就回来了。
他身着绯色官服,脚穿黑色官靴,因为裁剪得当,大方得体,再加五官精致,气质上乘。尤显得清雅如竹,疏淡如松。
身后两个丫头,帮他托着官帽和纸扇物品,趋然跟着。
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人还是那个人,眉眼还是那个堪可入画的眉眼。
可除了一贯的冷然,他现在周身似又多了几分凌厉,和好像什么都能看穿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