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浓浊,直到救伤车赶到的时候,他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我把救伤车放进铁闸。
救护人员他他抬上救伤车,我趁机到地下室向缪斯报告。
“缪斯,博士要进医院,我去看护他。”
缪斯“大吃一惊”,它说:“你把我关闭吧,我如果不停止操作,会担心至死。”
“开关一拉,你就能失去知觉,”我苦笑,“真是逃避现实的好方法。”
“快点。”
我伸手所缪斯关上,锁好,随着救护人员把博士抬出去,在车子上我握紧博士的手,伤心莫名,静默无言。
我随着他进急救室,医生叫我在外头等,我低着头,看看手表,是清晨三点半。
如果博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惟一的朋友,就剩缪斯了,缪斯!一具混合型电脑!我深深的为自己悲哀。
也许我应该有点打算了:体贴的妻子,听话的孩子,每个人都有这样简单的愿望,我有家室,回家可以向伴侣倾诉一天的劳累,如果孩子们会逗我发笑,我也是一个快乐的人。
结婚吧。
我惟一的女友是史蒂拉。
金发女郎就金发女郎,我想,谁说性感的金发女郎不能做好妻子?
医生这时候自病房出来,我站起来,急问:“医生,怎么了?”
“他这次好险,”医生说,“年纪大,不应操劳过度,你现在可以进去与他说几名话,记住,顶多三分钟。”
博士躺在白床上,闭着眼睛,我过去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握住他的手。
他的眼眶深陷,脸上的肉全部往下坠,不像我平时认识的那位诙谐活波的博士。
半晌,他的嘴唇动了一动,微微张开眼,见是我,叹口气,又闭上眼睛。
“唉,”他说,“我还以为是一个俏护士握住我的手呢。”
我忍不住微笑。
“博士,”我说,“你好好地休养。”
他说:“我懂得了,力不从心,我看我也差不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是你们的俗语。”
我想安慰他,又想不出话,只好低着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他说:“j,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j,我才刚刚开始,”他恳切地看着我,“我还打算退休之后轰轰烈烈的恋爱一次呢,我真的要死了?”
我低声说:“当然不。”
“快了,”他说,“我知道,快了。”
我鼻子发酸了,护士进来,手搭在我肩膀上。
“先生,病人需要休息。”
我对博士说:“我早上再来。”
“带蝎子号来,我有话跟她说。”
我点点头。
离开医院,我驾车到史蒂拉家去。生命太短了,不容浪费,不容犹豫。
我想与她计划一下我们的将来,史蒂拉应该会很高兴,拖了近两年,应该有进一步的打算。女人都喜欢结婚,我这次是有诚意的。
我没有史蒂拉家门匙,那时她交给我,我没接受,我不想她付出太多,同时令我泥足深陷,今天有点悔意,像我现在,自由是无比自由,但是在彷徨的深夜,我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