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同学聚会,赵南星肚子疼去了个卫生间,听到班上两个女同学形容她的性格: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安静地听她们聊起她家的往事,那些谈资确实很精彩。
堪比早年八点档。
之后再回去她的脸色便不太好,便借口离开。
沈沂本想和她一起走,却被同学们热情地留下。
赵南星看不懂他,也没想着去探究。
他们起初结婚的状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在各个科室里轮转,成天忙得团团转,回到家甚至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洗个澡。
而沈沂亦然。
彼时他们都是刚迈入社会的新人,都在彼此的轨道里疯狂地奔跑。
没有时间停下来。
有时她回来以后连被子都不掀就躺在那儿睡觉,醒来时会窝在被子里,身侧是熟睡的沈沂,他眼底会有比她还浓重的乌青。
这两行,从来都不好做。
两个人都有洁癖,不算很严重。
但可以忍受对方没换睡衣钻进被子,甚至会在睡熟时相拥而眠。
赵南星有时醒来就窝在他怀里,而他的手臂从她的腰间垂下来。
他突然地闯进赵南星的生活,赵南星也适应良好。
而当初他在云京这边的工作结束,因为一桩案子要去宜海。
彼时他们大吵过一架,好像是因为提及了幼时的事,赵南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从她成年之后,就很少会有那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没多久,沈沂便去了宜海。
沈沂离开之后,他们就没什么联系。
寻常夫妻间的电话、视讯、信息问候,在他俩之间几乎不存在。
也是后来关系再次缓和一些,才恢复了聊天。
频率依旧很低。
但沈沂刚去宜海那段时间,赵南星总觉得家里空落落的,于是疯狂加班,累到晕倒在医院。
沈沂并不知道。
如今再听见沈沂用这种语气说话,赵南星恍神了许久。
她侧眸看过去,沈沂似乎屏住呼吸在等她的答案。
手中的棉签忽地折断,赵南星低敛下眉眼,忍住鼻头的酸意,把棉签准确无误地抛进垃圾桶,声音冷淡:“想多了。”
她认真地替他重新包扎。
只听沈沂轻呼出一口气,“我也觉得。”
这口气在赵南星看来,似乎是放心的信号。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而且他觉得?觉得什么呢?她是绝对不会心疼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