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涧微微蹙眉看着他,再次&ldo;哦&rdo;了一声。
景一渭见他似乎是不高兴了,心里还疑惑,往前凑了凑,不要脸地笑:&ldo;你身上好香啊。跟个女孩子一样。&rdo;
楼涧这回是真的瞪了他一眼:&ldo;死去,那是洗发水的味道。我从来不喷香水。&rdo;
景一渭以为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现在到了问他的时候了:&ldo;所以,你二叔到底跟你说了什么?&rdo;
&ldo;我问你,&rdo;楼涧冷不防地开口,让他没有逃避的余地,&ldo;你对李清言的妈妈怎么看?&rdo;
&ldo;啊?&rdo;景一渭一下子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说小情人的事,一下子笑了,&ldo;你问我,我又不知道她的为人,再说,她妈妈单身那么多年,找个情人……&rdo;
&ldo;不是。&rdo;楼涧倏地打断他的话,&ldo;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诚实地回答我。&rdo;
景一渭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也端正了态度,回答:&ldo;你是问我被杀的事?&rdo;
楼涧点了点头。
景一渭忽然低下了头,伸手摸着自己的脚踝,抱膝的样子看得楼涧有些不忍。
良久,他抬起头看他,问:&ldo;你要我说真话吗?&rdo;
楼涧坚定地点头:&ldo;嗯。&rdo;
景一渭深吸一口气,有些勉强地笑:&ldo;我知道有问题。&rdo;
他当然知道有问题。他不仅自己知道,还知道,楼涧也一定早就发现了,只不过,碍于学姐的面子,一直没明说而已。
那个杀人现场,简直就像是精心为李清言他爸爸布置的一个无底洞一样。一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玄关处男人的脚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和房间、以及洗手间门把手上男人的指纹。
单凭这三样,就足以锁定这个男人。
更何况,当天,邻居看到这个男人进出屋子的时间,和李岚被杀的时间吻合。而男人的品行,也早已经在李岚的邻居圈传臭了。
最后一点,这个男人当时需要钱,而李清言家里的现金全部被偷。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畏惧,迈着他的两条腿,安然无恙地从这个屋子里走了出去,还被人看见了。
任是谁,都不可能不想到他。而一想到他的同时,景一渭猛地一惊‐‐
不对。
这也太明显了。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只不过是来拿钱的话,没有必要杀人。如果是不小心把人给杀死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大大方方地就走了?连现场的脚印都不擦掉?这不就是摆明了一句话:我就是凶手,你们快来抓我吗?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可以无所谓到这种程度。
那么,既然无所谓了,他也没有必要挣扎。百口莫辩他没有杀人,不像是一个变态的做法。
要变态,就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地笑:老子就是杀人犯,那又怎么了?
不对。
楼涧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是景一渭似乎陷入了沉默。楼涧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内心竟然开始浮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