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会看见的。”阮余拖着一点哆哆嗦嗦的尾音,明显地哀求,“等晚上我下班了,好吗?”顾子晋目光冷下去,从后面一把扯住阮余的头发,“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也配让我等你?”顾子晋毫不留情把阮余推倒在座椅上,他的脑袋磕在门上,虽然不重,但还是短暂地晕眩了几秒。“看来你今天是不想上班了。”这一句话就把阮余钉在了原地,他看着狭小昏暗的车厢,知道自己今天怎么都逃不过了,彻底认命地放弃了挣扎。阮余躺在座椅上,尽量放软身体好让顾子晋快点发泄出来,然而更煎熬的是车外时不时经过的人影,随便一片扬起的衣角都让阮余颤抖得厉害。阮余不知道其实顾子晋的车装的都是单面玻璃,只有里面才能看见外面的光景,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提心吊胆”这个词,过于紧绷的身体让顾子晋提前半个小时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侵略。饶是这样,距离阮余离开岗位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掉在地垫上的手机已经响起给你脸了(修)阮余回到奶茶店,同事已经等了大半天,见到他不停抱怨。幸好今天店里不是很忙,加上同事不是个计较的,阮余连连道歉,这件事就翻篇了。这会儿店里没什么客人,同事跟阮余聊起八卦:“对了,你猜我刚刚看见了什么?”阮余顿时立住了脚,第一个念头就是在车上的事被发现了,身体的温度像从划开的口子流了出去。他没有抬头,默默收拾着桌面上的练习册的手有点抖,“知道什么?”同事朝马路对面的方向点了点头,“看见那辆豪车了没?我刚刚查了,是最贵的系列,要五千多万。”阮余顺着阮余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顾子晋的车开走,干巴巴地说:“看、看见了。”同事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刚刚我看见那车子一直在震,肯定是里面的人在搞车震呢。”同事没注意到他这话一出,阮余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失去颜色,还在眉飞凤舞地说:“光天化日的,这些人真不要脸,在大街上干这种事。”阮余的心麻木得已经滴不出血,木木地张了张嘴,“是啊,真不要脸。”突然进来的客人进来打断了同事的话,同事这才停止话题,继续忙自己的去了。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阮余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背上书包离开了奶茶店。他回到学校,隔着宿舍的门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见到阮余回来,杜飞鹏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中午有人来宿舍找你。”阮余以为是杜飞鹏说的是陶束,没等他开口,杜飞鹏又说:“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阮余那瞬间想到一个人,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是顾子晋?想到顾子晋今天中午准确地找到他工作的奶茶店,原来他已经来过学校了,那地方肯定是杜飞鹏他们告诉他的。巨大的恐慌像黑色大网笼罩下来,阮余有些喘不上气,他不知道顾子晋有没有在杜飞鹏他们面前泄露什么,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对劲。杜飞鹏揶揄道:“那男人该不会是你爸啊?可是不对啊,我记得你不是孤儿吗,又从哪里冒出一个爸?”阮余怔了一下,顾子晋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可能让人误以为是他父亲,他想到了上车时眼前一晃而过顾子晋的司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很快阮余就想通了,这种事情顾子晋怎么可能会亲自出马,肯定是指使手底下的人干的。压在阮余心头上的石头挪开了一点,终于能顺畅地喘口气,他垂下眼睫隐去了眼底那抹心虚,低声说:“那是顾董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