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晋没想到阮余会是这种反应,皱眉道:“为什么?”阮余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他,“顾少,你觉得我还能回到学校上课吗?”阮余想上学的心早就被顾子晋磨灭了,从顾子晋让人散布他被人包|养,是个双性人那一刻起,他就没办法再回到学校了。阮余不再看文件袋一眼,把头低了下去。顾子晋极力克制着力气,“阮余,当初我只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阮余闭上眼睛,不想再听顾子晋解释。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是公司那边打来的,顾子晋按下静音,深吸一口气,“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阮余只是低着头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言不发。顾子晋目光变得阴翳,带着一股消散不去的气走了。等顾子晋走了以后,阮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其中给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工作上的负责人打来的。前几天阮余回来得急,忘记给负责人说不干的事情,他拨电话回去,说明了辞职的意思。负责人听了有些不满。最近是节假日,加上上面有人要来检查,环卫局正缺人手,虽然阮余平时不爱说话,还带着个孩子,又是个没身份证的临时工,但他勤奋、老实,工作的时候也是兢兢业业,不会偷一点懒,所以负责人对他还是很满意的。本来等到节后,环卫局说要给他转正,虽然工资不算多,不过养活他和孩子也足够了。但阮余知道他以后没机会再回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保姆过来喊阮余吃饭,“阮先生,吃饭了。”顾子晋一不在家,保姆又动了歪念头,随便热了点剩饭就算应付了,反正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现在阮余有孩子,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还辩解了一句:“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我就把中午的饭给热了,将就吃吧。”阮余轻声说:“我没胃口,不吃了。”保姆皱起眉头,“你确定不吃?待会儿凉了我可不会再给你热一遍。”阮余不再跟她说话,替孩子掖了掖身上的毛毯。保姆心想,阮余离开几个月,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在家,才阴阳怪气地说:“阮先生,别以为你生了个孩子,就可以当顾家的主人了,顾董都说过了,不会让你进门的。”阮余已经习惯保姆的冷嘲热讽,假装没听见,哄着怀里的孩子。其实不用保姆说,阮余也知道顾子晋只是对他一时兴起而已,他也从来没有幻想过成为顾家的主人,更没有想过用孩子当进入豪门的筹码。保姆越看阮余这副样子,就越对他不满,说不定阮余就是这副样子才勾引得顾子晋念念不忘。在保姆看来,如果阮余真的不想回来,肯定不会被顾子晋找到,更别说把孩子生下来。说到底阮余还是想上位当顾家的“女主人“”。保姆越说越起劲,“你这个孩子说难听点就是个私生子,以后连顾家的大门都进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带着孩子走吧,免得到时候又被赶出去。”孩子还在这里,阮余不想让他听见这些难听的话,抱着孩子起身就要上楼,走到一半又听见保姆嘀咕,“不就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怪胎还以为别人多稀罕。”话音刚落,一道冰冷危险的声音从两人旁边插了进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已经撑不下去了顾子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西装革履站在门口。保姆的脸色瞬间变了,慌张地说:“顾,顾少,您怎么回来了?”顾子晋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你刚刚说阮余什么?”保姆的气势一下子灭了下去,急忙解释道:“顾少,我什么都没说,我在跟阮先生开玩笑呢。”说着她看向阮余,还在妄想阮余会帮她一把,“阮先生,您说是吧?”阮余垂着脑袋,抱着孩子没说话。他不会主动告状,也不会傻到帮欺负自己的人撒谎。顾子晋看向餐桌,都是中午剩下的冷饭,有几样菜甚至因为偷懒,连热都没有热一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拿这些冷饭冷菜应付他?”保姆冷汗都下来了,还在狡辩:“顾少,不是这样的,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才让阮先生委屈吃一下剩饭”“是吗?”顾子晋冷冷地说:“那就查下监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这样。”这句话一出,保姆浑身发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以前趁着顾子晋不在家欺负阮余,如果监控被翻出来,那她的职业生涯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