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双性人的身份,阮余从小到大都不敢去医院做体检,平时就连应付学校普通的体检都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他是个怪胎。可是顾子晋今天的话突然点醒了阮余,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会像女人一样怀孕,甚至前几次发生关系,他也没有做过安全措施。想到这里,阮余像掉进了冰窖,骨缝里都透着凉意。阮余忙着思考这件事,丝毫没注意到顾子晋在身后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直到坚硬火热的身体覆上来,他才被打断思考,压在湿润冰冷的墙壁上。阮余的挣扎抗拒向来没用,顾子晋又在浴室里要了阮余一次,这回阮余腿软得走不动,撑着湿润的墙壁小口小口喘息,直到一双手把他抱了起来。阮余吓了一跳,他不习惯顾子晋这样亲密的动作,像只陡然被陌生人触摸的野猫挣扎起来。顾子晋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压下来,“再乱动我就不保证做什么了。”顾子晋从来没抱过任何人,阮余是例外。阮余顿时不敢再挣扎,僵硬的身体写满恐惧和不安,安静地窝在顾子晋怀里被抱出浴室,他眼里含着一层雾气,柔软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看起来很乖很好欺负。等顾子晋回过神时,他已经把阮余放到床上,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阮余额头上亲了一下。阮余瞪大了瞳孔,就好像从野兽嘴下逃生的猎物一样迷茫不解,顾子晋没细想他做出这个动作已经超出了玩弄的底线,对阮余说:“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阮余听到这话没有心动,只有更深的恐惧,就好像无形中又被套上了一道枷锁,颤声道:“顾少,您放过我好吗?”顾子晋拨了拨阮余的头发,避而不答,“你不是想读书?我会在本地给你找一所最好的大学,以后你就乖乖陪着我,等你毕业了,我安排你来公司实习。”阮余的心好像坠下悬崖,在峭壁撞得七零八碎。如果说之前阮余对顾子晋是恐惧加厌恶,那现在他对顾子晋又加了一层逃离的迫切。顾子晋对阮余永远只有抗拒的眼神有些不悦,“不愿意?”阮余垂下眼睛,睫毛跟着他身体颤抖的幅度微微颤动,“顾少,您想要什么人都有,为什么不能放过我?”顾子晋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阮余情有独钟,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接触到像阮余这样特殊的身体,尝到甜头后就不舍得放手了。毕竟这世界上要找到像阮余这样长相和身体这么符合他要求的床伴比登天还难。怪只怪阮余碰上了他,正好又生了这副特别的身体。顾子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阮余被他打得微肿的半边脸,“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阮余几不可查地摇头,眼里只有痛苦和煎熬。待在顾子晋身边,他体会到的只有提心吊胆和伤害。顾子晋眼底划过一抹阴翳,他接触的这么多人里只有阮余最不知道好歹,他冷笑着骂了句“给脸不要脸”,近乎粗暴地把阮余身上的浴袍扯开,不顾他的抗拒再次压了上去。顾子晋有意惩罚阮余的不识趣,原本打算提前放他离开的念头也彻底打消,他足足折腾了阮余几个小时,到最后阮余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顾子晋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看见阮余在床边蜷缩成一团,湿漉漉的头发散落在床单上。阮余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顾少,我可以回去了吗?”顾子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坐在床边把玩着阮余柔软的头发,“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我让陈秘书去接你。”他不是询问,而是告知,所以阮余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来接阮余的还是陈秘书,这个时间他等在冷风口中,脚下好几根被踩灭的烟头,阮余第一次觉得陈秘书也很可怜,可是对于把他骗过去送给顾子晋的人,他实在没办法怜悯和原谅。阮余的书包安静地放在后座,他从隔层里面摸出手机,用老旧的手机登陆网页,搜索双性人的信息。世界上像阮余这样的双性人少之又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更是少得可怜,找了半天都没有答案。阮余只好收起手机,用力按在胸口,心脏沉甸甸的。经过一家药店时,阮余脱口而出停车,从后视镜里对上陈秘书疑惑的眼神,他小声解释:“我胃疼,想买点胃药吃。”今晚吃饭时陈秘书也在场,阮余吃的的确是少了点,不过在那种糟心的情况下,估计谁都吃不下饭。陈秘书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向阮余:“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