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晋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其它办法补救?”阮余灵敏地品出这句话的意思,猛地抬头看向顾子晋。顾子晋忽视阮余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打激素,或者手术治疗。”医生看顾子晋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委婉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对象都是基于女性的前提下,国内还没有双性人治疗成功的例子,所以不建议随便用这种办法,毕竟双性人体质和普通人不同,贸然治疗很可能会产生不良反应。”阮余畏畏缩缩去拉顾子晋的衣角,“顾少,不要让我打激素”阮余清澈的瞳仁脆弱得像要碎掉,顾子晋沉默片刻,到底不舍得弄坏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算了,帮他办理出院手续吧。”“出院?”医生先是一顿,而后不赞同地说:“他这情况怎么能出院呢,至少要在这里治疗几天才行。”医生的话太多,顾子晋明显变得不悦,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去。医生噎了噎,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护士帮阮余去办出院手续。阮余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他不想出院,他的引产手术还没做。可是阮余不敢跟顾子晋说自己想留在医院养病,他害怕顾子晋起疑心。办理好出院手续后,阮余就被顾子晋带上了车,他伤口疼得厉害,是被顾子晋抱在腿上坐着的。这个姿势让阮余想起在情趣房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被两样东西同时破开身体的痛楚,反射性地痉挛颤抖,不自觉往顾子晋怀里缩了缩。顾子晋用一只手把阮余圈在怀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以后听话点,对你自己有好处。”阮余闭上眼睛,掩去了眼里的情绪。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以后,阮余忽然发现这不是回学校的路。阮余怯生生地说:“顾少,我们去哪?”顾子晋没有回答,只是情色地抚摸着阮余校服下的细腰。阮余得不到回答就没有再问,只觉得身上到处都很难受,但心理上的煎熬更让他不安。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爆了。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阮余吃力地跟在顾子晋身后进去,每走一步,好像那道伤口就裂开一分。这栋别墅像是顾子晋居住的地方,很多他的物品摆在各个角落,比阮余在电视上见过的任何大房子都来得奢华。顾子晋突然说:“以后周末你过来这边住。”阮余脚步微顿,小声说:“顾少,周末我要打工。”顾子晋解下领带,没看阮余一眼,“我已经让陈秘书帮你辞职了。”还有胆子跟我犟阮余一愣,表情逐渐僵硬。他没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能辞职。”顾子晋对阮余丢了一份卑劣工作就像要了他命的反应嗤之以鼻,“在那种地方打工,每个月才赚多少钱?”他斜睨了阮余一眼,“想要钱不如花心思讨好我。”接近他的人总图些什么,只有阮余天真得像张白纸,完全没有心机和城府。阮余感觉有一把玻璃撒在胸口,又冷又疼。他心想,那怎么一样呢,拿了顾子晋的钱,他们之间就变成了你情我愿,变成了可耻的金钱关系。阮余轻轻摇头,哑着嗓子哀求说:“顾少,你想让我过来,我随时请假,这样可以吗?”顾子晋充耳不闻,“跟我上楼。”他走了几步,发现阮余没跟上来,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跟身后的墙壁一样白。顾子晋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不耐烦逐渐加剧,“你要是还学不乖,我不介意再送你回情趣房调教几天。”阮余脸色煞白,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顾子晋扣住手腕拽上了楼。缝合的伤口还没痊愈,阮余下面传来撕心裂肺地疼,一个踏空扑通磕在台阶上,膝盖“砰”一声闷响,生疼的刺耳。顾子晋松开阮余的手,眼眸覆上一层寒意。阮余灵敏地觉察出顾子晋不高兴,记打的身体反射性撑着台阶想站起来,还没完全站稳又摔回冰冷的楼梯上。“站都站不稳,还有胆子跟我犟。”顾子晋伸手过去,阮余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预想中粗暴的行为没有发生,顾子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阮余身体变得僵硬,他抬头看向顾子晋,正好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顾子晋低头凝视着他。阮余像被烫着了似的飞快垂下眼睛,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顾子晋,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阮余的体型比起顾子晋小了一圈,安安静静窝在怀里时像只柔软的小奶猫,顾子晋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心口那股燥意奇异地被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