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娆思索了一番,“本质上,如果认可灵魂的存在,那么永久失去记忆了,原来的人格就不复存在了。”
言月抱着自己膝盖。
她忽然说,“我妈妈,是自杀的。”
“但我忘记了,她为什么要自杀。”
黄娆和贺丹雪都沉默了。
“我老觉得,好像是我害死了妈妈。”言月低垂着眼睫。
“怎么可能?”贺丹雪说,“你那时候还才那么小,你怎么害死你妈妈。”
黄娆安慰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言月抽了抽鼻子,“只是一种感觉。”
“月月胆子这么小,又乖又内向,怎么可能害死人。”
“过都过去啦,别瞎想。”
……
这天晚上,言月睡得不好,又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噩梦。
第二天,是一天满课。
言月回到宅邸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九点。
她自己常用的吉他和提琴都忘在了宅邸。上周,她发了第三支视频后,应粉丝要求,打算接一个吉他基础教学合作视频,需要用到自己常用的那个吉他。
她原本提前和许映白发了短信,说不回来了。
如今。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许映白一个人。
指纹锁发出哒的轻响。
屋子空荡荡的,只余下月光落在地板上。言月轻轻去了琴房,拿了吉他,又去自己卧室收了一个小行李箱,带了一些贴身衣物。
隔壁房门是开着的。
大敞,对她毫无戒备。
许映白在她面前穿着一贯是穿得严实得体的,衣物甚至不会有任何褶皱,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原本也就是这样的人。
言月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她视线扫到那里,男人紧实流畅的小腹处。他皮肤极白,那抹纹身便格外明显,只是一晃而过,言月没有看清。
待他穿好衣服,一切便都被再度遮掩。
许映白的身上,居然会有那样的印记……
言月心里酸涩。
像是伊甸园里,偷吃了苹果的欲望之蛇。禁欲和极致的欲,天堂和地狱,只有一墙之隔。
他和她想象的,区别很大。
许映白始终是神秘的,有所保留的。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她面前,他一向都是衣冠整齐,甚至没在她面前多露出过一寸皮肤,便连失控和沉沦都极少。他心里对她的在意,到底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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