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
童淮啧了声,坐直身体,瞅向薛大熊猫:“庭哥,他瞧不起你,证明下自己的实力?”
薛庭在这方面毫无积极性,兴致缺缺地从桌肚里掏出张物理卷,语气不咸不淡:“我没实力。”
“别嘛,”童淮知道这人在装蒜,拉着他胳膊嘚啵嘚啵,“庭哥你强无敌,有你咱班保证第一,就报两项呗?我腿受伤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带领咱班走向第一,现在只有你能继承我的愿望,就当是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我……”
“不错,”听到这里,薛庭赞赏点头,“会引用了,明天把《出师表》背一遍。”
童淮:“……”
帮忙不成,反引火上身,童淮放弃抵抗,蜷回去嘀嘀咕咕。
这只没有集体主义精神的大熊猫。
他还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实则一字不落全进了薛庭的耳朵。
薛庭盯着他看了几秒:“生气了?”
童淮故意别过头:“没有。”
薛庭淡淡嗯了声,忽然起身,从抬步欲走的赵苟手里抽走报名表,按到桌上,中性笔在指间一转,流利地在接力和三千米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童淮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眼前一暗,是薛庭伸手过来,温凉的手按着他的脑门,轻轻揉了把他的头发。
他下意识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一眨不眨盯着薛庭,唔了声。
薛庭没管乐颠颠的赵苟,倾身凑近他,嗓音低沉和缓:“满意了?”
他漆黑的眸底倒映着童淮的影子。
童淮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片经久不散的烟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耳根发着热,支支吾吾:“……满意了。”
薛庭又“嗯”了声,坐回座位,像往常一样,抻了抻卷子,继续刷题。
窗外稀薄的阳光不像盛夏那么热烈,浅金色斑驳地投照在他的侧容上,愈加显得神色淡漠,不好接近。
不再被薛庭的气息所笼罩,童淮终于喘了口气,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被碰过的额头。
薛庭手掌的触感与温度,仿佛渗透进了肌肤,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他脸红得莫名其妙。
童淮没生气,只是像平时一样,别扭别扭,薛庭应该很清楚才对。
他像是被人施了封口术,好几次想说话,都开不了口,弥漫在角落里的气氛凝滞着,在悄然升温。
直到上课铃打响。
童淮仿佛从某种困境中一下挣脱出来,紧绷的肩线松了松,小声开口:“我开玩笑的,你要是不想参加,我让赵苟划掉你的名字……”
“不是你的愿望吗?”薛庭打断他的话,头也不抬,“帮你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