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喊道:“老黄,我们金城术士几位老仙爷之下就是你了,你做代表我们大家都没意见。”
又有人道:“惠真人,这位是印天富印先生,魏解老仙爷门下,一手问阴驱灵无人可及,日能纵灵查事,夜能魂游地府,是我们金城顶尖的大术士。”
印天富回头怒视,可后面人太多,都挤成一团,也分不清倒底是谁说的。
还没等再细看,身后紧挨着的几位,纷纷伸手推他,七嘴八舌地道:“你说,你说,我们大伙在后面支持你。”
印天富只好转回头来,对我说:“惠真人,鄙人印天富,可以代表金城诸位同参跟你谈事。”
我说:“那天曾建设挑头退会之后,你是第二个站起来的,对吧。原来你叫印天富,我记住了。”
印天富登时如丧考妣,道:“惠真人,我那天是受了曾建设的蛊惑,他私下里跟我说,仙爷得能罩得住,你一个外人没有根基,就算手上有本事也没用。他还说他那是以退为进,大家伙一起退会施加压力,让葛老仙爷重新回来主持大局。我当时脑袋一懵,稀里糊涂就跟着起来了,现在想想,当时可能是着了曾建设的道,他跟着魏老仙爷学过迷神控念,我对他没防备才会中了他的招。”
我说:“曾建设死了,现在你算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我既然掌着地仙会,你这种背叛行为绝对不能容忍,不过我这人向来讲道理,现在给你个机会,滚出金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背叛了。”
印天富大吃一惊,道:“真人,我是来找你谈事……”
我冷哼一声,喝了一声“出鞘”,便有剑自窗台上飞起,闪电般射向印天富。
一众术士吓得惊慌四散。
印天富哎哟一声,缩头想躲,却迟了一步,剑在他头顶转了一圈,转回窗鞘中。
一大把头飘落,印天富的头顶心露出好大一块头皮,却连个油波都没划破。
“上一个当我说话是放屁的,是香港那个草鬼婆,已经被我使五雷正法劈得连骨灰都不剩了。”
印天富倒也有几分胆气,虽然吓到面无人色,但却还能站得住,结结巴巴地道:“惠真人,大家都是跑海的老同参……”
“我是高天观弟子,正道大脉,谁跟你是同参!滚!”
我暴喝一声,窗台上的飞剑在鞘中锵锵晃动了两下。
印天富只以为我又要使飞剑,吓得哎呀一声,抱着脑袋就往院外跑。
我冷冷地说:“我说的是滚!出鞘!”
剑又飞出去,往印天富头上斩去。
印天富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扑到地上就滚,一口气滚出院门,却也不敢起来,沿着路就那么骨碌碌地滚出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我抬手一招,剑飞归鞘,斜睨着其余众人,道:“你们有什么事要说?”
众人你眼望我眼,就把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胖老头给硬推到前面。
胖老头上前先行礼,苦着脸道:“惠真人,我叫席胜,平时靠算卦解梦混口饭吃,在金城同参里有几分脸面,代表大伙想跟您谈一谈最近金城江湖上的动荡纷争,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我问:“你一个算卦骗钱的也混江湖?混什么,给上街火并的混子算一算当晚会不会死吗?”
席胜的脸色就更苦了,耷拉着眉眼,道:“真人说笑了,我在南湖风景区那边掌了买卖,门下有两个小子,一个占了那片的客运线,一个占了纪念品批,前两天都被水龙王苗正平的手下给赶出了景区,手底下伤了好些人。”
我说:“那天地仙会开大会,你没去吧,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人。”
席胜道:“我这么两个靠着景区的小饭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没加入地仙会,当初没入会,只是定期交些费用,所以葛老仙爷重建地仙会我也就没加入。”
我点了点头,说:“既然不是地仙会的,你来找我干什么?做老仙爷虽然要排纷解难,可你连贡都不上,我凭什么要管你?亏你还是混江湖的,苗正平的人打了你的人,你打回去不就得了,打不过的话,你不会施术吗?你一个江湖术士搞死这么个草莽,还不跟玩一样?去找苗正平吧,别在这儿烦人!”
席胜道:“我不敢去找苗正平啊,曾建设去找苗正平,被人摘了脑袋……”
我打断他说:“曾建设的脑袋是我摘的。”
席胜,“……”
在场众人,“……”
显然没人料到我居然会直接承认摘了曾建设的脑袋!
好一会儿,席胜往身后人群看了几眼,确认想躲回去没可能后,只能认命地叹气道:“真人,再怎么说曾建设也是跑海的老同参,一点江湖纷争,没必要上来就下杀手吧……”
我冷笑道说:“他已经不是地仙会的成员,居然敢上门施术害我的门下,我只摘了他的脑袋已经是便宜他了。斗法争胜,你死我活,他既然敢跟我斗法,那死了也没什么可怨的,怎么,你们这是来给曾建设讨公道的,也想要跟我斗一场吗?行啊,你们一起上吧!”
窗台上的宝剑在鞘中锵锵响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