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193章（第1页）

&ldo;陛下是想……&rdo;宁怀瑾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为情，也似乎是一时找不到适合的措辞。他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直观的问法：&ldo;是希望你我之间，能像昭明和程大夫他们那样吗？&rdo;

宁衍是皇帝，而宁怀瑾是先帝所封的恭亲王。他俩人之间虽无血缘牵绊，但明面上到底差了一辈儿，所以无论宁衍再怎么说&ldo;心悦&rdo;也好，&ldo;爱慕&rdo;也罢，他俩人之间都注定无法像天下男女那样名正言顺地行嫁娶之事。

所以就算宁怀瑾已经决定有所&ldo;回应&rdo;，这些事他总要问问宁衍的看法。

敢回应帝王这样混不吝的心意，宁怀瑾本就算是已经违背了&ldo;恭顺行事，如履薄冰&rdo;的家训，其他的不敢不谨慎一二。

宁衍略微愣了愣，随即干脆道：&ldo;是。&rdo;

&ldo;我希望与皇叔长相厮守，就像这全天下的所有有情人一样。&rdo;宁衍像是犹嫌不足，补充道：&ldo;一起用膳，一起游湖看花，白天各自时常相见，夜里抵足而眠‐‐日升月落，我想要长长久久地跟你看同一片景色。&rdo;

宁衍说着，反手握住宁怀瑾的手，追问道：&ldo;皇叔呢，会觉得我这样的心意太过露骨吗。&rdo;

宁怀瑾任他握着，他想了想，苦笑了一声，说：&ldo;除了夜里抵足而眠之外……这么多年，好像本就是这么过的。&rdo;

&ldo;不够。&rdo;宁衍说。

似乎只有在说起这样的话题时，宁衍才会有些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

执拗、顽固、寸步不让。

&ldo;我想与皇叔更亲近，就像皇叔说的，想谢将军与程大夫一样，像江大人对颜先生一样。&rdo;宁衍说：&ldo;我要皇叔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对你的好，不把我看做君王，而把我看做最亲近的那个人。&rdo;

宁怀瑾一时没说话。

要说别的，宁怀瑾自认做得到，但宁衍将这些一条一条地列出来时，他又觉得没什么实质感。他跟宁衍之间做了这么多年的君臣，自认为没什么不能为宁衍做的。包括心意也一样，若是宁衍实在改不了忘不掉，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为了这点事困守在原地。

但宁衍现在丝毫不提想要什么，却口口声声让他&ldo;接受&rdo;，宁怀瑾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衍看出了宁怀瑾的迟疑，倒也不逼迫他。他的拇指在宁怀瑾右手的虎口处摩挲了一下，低下头在手背上轻轻亲了亲。

&ldo;皇叔也不排斥我的亲近。&rdo;宁衍说：&ldo;对吧。&rdo;

这个吻一触及分，轻柔得像是初春的风，宁怀瑾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就已经结束了。

于是他只能嗯了一声。

连这样敷衍的答案都能让宁衍开怀不已，他放开宁怀瑾的手，笑眯眯地又将身上的披风拢紧了，眉梢眼角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满足感。

&ldo;我知道皇叔不会对我无意。&rdo;宁衍笑着说：&ldo;否则怎么会年近而立也未曾成家。&rdo;

宁怀瑾一愣。

他从没想过宁衍是将不成家这件事看做了对他有意的佐证‐‐当初宁怀瑾被先帝选为辅政皇亲的时候，宁衍还实在太小。宁宗源怕他成家之后会有二心，所以死前留有密旨，名言不许他三十岁之前成家立业，否则可令禁军将他暗中正法。

这圣旨一份留在江晓寒手里，另一份就在宁怀瑾家中的祠堂上端端正正地供着呢，只是宁衍不知道而已。

宁怀瑾本来下意识地想跟宁衍说出实情，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是为什么不成家的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没有那封圣旨，宁怀瑾也没有什么成家立业的想法。何况宁衍现在看起来这样高兴，何必要拿出来惹他多想。

于是他眨了眨眼，含糊地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ldo;皇叔之前要跟我说什么。&rdo;宁衍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兴致颇好，笑着说：&ldo;我瞧皇叔还没说完的模样。&rdo;

&ldo;陛下说什么，想要什么，臣都能答应。&rdo;宁怀瑾说：&ldo;只是有些事情，臣不得不说在前头，若陛下应允自然是好。若陛下不能应允……那就当今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do;

宁衍听到后半截时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反驳几句，可看见宁怀瑾面上的表情实在严肃，便还是耐着性子道：&ldo;皇叔说吧。&rdo;

&ldo;一，此事事关陛下声誉，切不可外传。&rdo;宁怀瑾说。

这是自然，宁衍先前也想过，这等事毕竟不好听，若传了出去，人家怎么说自己荒唐倒是无所谓，但难免会将宁怀瑾传成攀扯裙带，肆意媚上的小人。宁衍从没想过要拿宁怀瑾的声明开玩笑，这么多年来，都将自己的心意掩藏的很好。

&ldo;好。&rdo;宁衍干脆道：&ldo;这是应该的，我答应皇叔。&rdo;

许是第一个条件宁衍答应得相当利索，也让宁怀瑾松了口气，再开口时便放松了一些。

&ldo;二、无论如何，君臣礼数不可废。&rdo;宁怀瑾说：&ldo;人前人后，陛下依旧是陛下。&rdo;

这一点宁衍就不太乐意了。

&ldo;皇叔的意思是说，以后人前人后，见了我还是要陛下长陛下短，守着点君臣礼数跟我过日子吗。&rdo;宁衍说：&ldo;皇叔拿昭明一家类比，怎么，程大夫每日见着昭明，都得先拿出一套民见官的流程才能说话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