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吧唧到那变态女人的家门前,实在是耗尽了我吃了三包强力跳跳糖换来的胆量。
幸运的是,她家的门没关,我悄悄溜了进去,看见了屋里在做作业的女孩。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我。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那时的模样。她那一双幽深而沉静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温柔地看着你,那蔷薇似的嘴唇微抿着,象牙色肌肤在午后夕阳的映照下,犹如从水彩画走出来的人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请自来的羞愧感。不过,一想到还有比赛,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ldo;我认识你,&rdo;她的声音是绵柔缓和的,透进我耳朵里时却有种清泉流动的感觉,&ldo;你是姐姐的朋友,对吗?&rdo;
她稍侧着头,黑缎长发流水似的倾斜而下,微笑着探询。
我被她可爱的姿态还有那温柔的神情所震慑,以至于完全丧心病狂地点头,承认了我是她那个变态姐姐的&ldo;朋友&rdo;,我宁愿再被玫瑰花扎几次也不要再吃一口她的恶心饼干呢!不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们居然是姐妹!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呢。
沄洇,这名字好像一口轻轻的气息吹进了我的心里,原来她叫沄洇,她轻应了一声,嗯,原来我不自觉地把这名字念了出来。她说,沄字和姐姐的一样。对的,那个怪女人也有个颇为可爱的名字;也许是沄洇的缘故,我突然觉得那女人,名叫沄沁的女人,也没那么可怕了。
受到她的影响,我也不自觉地用一种腼腆的(甚至羞涩的)语气说出了我的请求。天知道,其实那一刻,我早把绿植比赛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美人顿时俘虏了我所有的思绪。当她的头发垂下时,我几乎就要伸出手来把那鸦黑的三千青丝拢进手里,轻轻蹭一蹭。
老妈也有这样一头漂亮的乌黑的长发,她不欺负我时,我总爱抱上去,将我的鼻子和下巴贴在那头发上,滚来滚去。她离婚后,换了个发型,变成利落干脆的贴耳短发,我于是不能得逞了。
正当我们的谈话要展开时,那噩梦般的车子的熄火声把我所有的警报神经扯痛了。顾不得在沄洇小美人面前丢脸,我慌张失措地说,下次在学校里说吧。
那女人站在门口,盯着我们俩,我的脸瞬间滚热滚热的,好像是被人撞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趁着她还没发话,赶紧逃。
沄沁伸出手一把拍拍我的头顶,说,别带坏我妹妹!
我傻不溜秋地点点头,立马发觉自己蠢到家,回头看沄洇,她正用那水一样的眸子瞧着我,温柔的笑意就要将我包裹起来,天哪!我得离开这儿啦。
于是我落荒而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堂弟开始爱谈论女生了,这是一件怪事,他以前是以和女子打交道为男子汉所不齿的,最爱的就是挤进爷爷、叔那帮大老爷们里听各种老掉牙的无聊故事,诸如文革、抗美援朝种种,对于他的这种改变,婶可能因为忙于生意而无甚察觉,我却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因为他居然伸手勒索情诗。
我因为帮堂弟写情诗而沉迷于一种所谓诗歌的东西,天天琢磨七律绝句、朦胧诗、十四行、俳句种种不能自拔,虽然写出来以后只有堂弟的那些暗恋对象才有机会成为读者,还是因为幻想她们读后绯红可爱的脸蛋,而乐此不疲地笔耕着。
因为堂弟与我和好,我们决定重新合作,加上沄洇,恰好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