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将尘梦收进刀鞘中,喝了口茶,装出不在意的模样,道:“一坛酒而已。”
步绛玄:“是尘梦。”
他的语调依旧往常那般平平,却是让闻灯瞪了下眼。
“从味道便可判断出。”步绛玄又道,“它是一种恶劣的灵酒。”
恶劣。
这让的描述令闻灯极不自在,仿佛揣了个什么败坏道德的东西到空间法器里,偏偏还无法反驳解释。
他一口干掉茶,语气颇凶地对步绛玄道:“你懂得太多了!”
话毕起身,一甩袖子,指着某处:“你看,那边有卖面具的,款式繁多、种类丰富,走走走,是时候把你那些鬼脸给换下了。”
闻灯有心转移视线,走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足下生风,穿过人群来到面具摊前,挑了整整一打花里胡哨的面具。
步绛玄随后到来,他将这打面具塞进他手中,这人低头瞥了一眼,未发表意见。
闻灯又四下看看,买了顶草帽,将脑袋遮起来。
日头逐渐升高。闻灯不再四处闲逛,跟随人流,一路走向明镜台。
学院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青松环绕,青玉为砖,正中央有日月的象征,四方摆放了几尊石兽,皆与天上星宿位置相对。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闻灯低声念着,同步绛玄一道,向列队站在广场前、负责检查进入者是否持有八大学院信物的明镜台弟子走去。
比起吵吵闹闹的山道,这里要清净许多,秋会还未正式开始,偶尔还能看见人切磋。
闻灯用观光的眼神往四周扫了一圈,想问步绛玄一些和秋会相关的事,转念记起这人从未参加过,微张的唇又合上。
步绛玄向他投去一瞥:“若是想知道今日具体安排为何,可去告示牌一观。”
“酷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闻灯笑了,顶着草帽的脑袋不断转动,“告示牌在哪?”
“东。”步绛玄道。
时至今日,闻灯依旧无法将方位判断转化为下意识的技能,不得不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确定完哪一面是东,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步绛玄:“数年前来过一次。”
“来做什么?”闻灯不由好奇。
“打人。”步绛玄丢出两字。
闻灯更好奇了:“打谁?”
步绛玄却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