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心眼一紧,顿时小跑了几步,刘氏便眼尖的认了出来,&ldo;是爹与光明。&rdo;双眼微微眯起,凝目一看,&ldo;背上背着的那个人好像是二弟。&rdo;
廖氏一听田光学被背着回来,顿时呼天抢地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跑,&ldo;二哥,二哥…&rdo;一路小跑有些气喘吁吁,等跑近两人跟前,&ldo;二哥,你这是怎么了?&rdo;
田光学满脸倦容,嘴唇青紫,脸色苍白透明,不禁如此,整张脸看上去十分狼狈,在额头处更是有一个凝结成的血痂,孱弱的声音道:&ldo;我没事。&rdo;他倒是反过来安慰廖氏。
廖氏瞧见这样的田光学,早已哭成了泪人,&ldo;怎…怎么会没事,你都摔成这样了。&rdo;声音哽咽,无尽心痛。
田得寿轻咳了两声,有些严厉的呵斥道:&ldo;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耽搁时间,还不赶快把老二送回家去。&rdo;
廖氏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路,而后面赶来的张氏本想说什么,却被田得寿那严厉的声音唬住,没敢上前。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当庆有看见田光学被这样背回来的时候,眼泪是哗哗的滚落了下来。富贵则是板着一张脸,训斥道:&ldo;哭什么哭,再哭小心我揍你。&rdo;
庆有被吓得往招弟与得弟的后面躲了躲。
招弟抿着唇,淡淡的道:&ldo;大哥,二弟同你一样,只是担心二叔的安危。&rdo;
富贵蠕动了一下嘴唇,嘟哝道:&ldo;就算担心,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rdo;
招弟张口准备说话,却被得弟按住她的手,示意不要说话。她闭了嘴,看见富贵的一双眼睛望着卧房里。
刚好,田光明替田光学换了脏衣服出来,富贵两步抢上前,着急的问道:&ldo;大伯,爹有没有事?&rdo;
田光明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不是大夫,何况…&ldo;腿断了,再加上在雪地里冻了一晚上,怕是有些严重。&rdo;
他马上又到道:&ldo;我马上去集市上请大夫回来。&rdo;
&ldo;我也要去。&rdo;富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田光明只是微微一愣,便点了点头,&ldo;行。&rdo;
两人立马往集市上赶去,顺便看能不能碰上田光友,通知他人找到了。
而招弟则是跟着几人进了卧房里,田光学躺在床上,身上搭着厚厚的棉被,却仍旧冷得直打哆嗦。双唇的颜色也加深了不少,
在进屋之前田得寿就已经交代了,不能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所以张氏几人进来看见这样的田光学,也只有强忍着泪水。
张氏凑上前,在田光学的耳边轻声问:&ldo;老二,是不是很冷?&rdo;
田光学迷迷糊糊中听见这么一个声音,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ldo;冷…冷…&rdo;
张氏连忙吩咐道:&ldo;老三媳妇,快去把我的屋里柜子中的那床被子拿来。&rdo;
章氏应身出去了。
招弟站在大人的后面,看了一眼田光学,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田光学不仅是在雪地里冻了一晚上,还因为马车滚下山坡时,他人虽然跳了出来,但额头仍磕破了很大的一个伤口,失血有些多,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虚弱无力。
脑子转了转,她挤上前去,扑在床边,软糯糯的叫道:&ldo;二叔,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好好的。&rdo;趁着说话之际,她的小手已经穿过几层棉被握上了田光学的手腕,把了把脉。
浮脉,阳气在表,轻取即得。
可以判断出田光学只是伤寒,虽然只是简单的伤寒,但如若不及时治疗,拖到后面可能引发其他的并发症状。
何况现在的田光学已经摔断了一条腿,身子本就虚弱到了极点,只要是轻微的病毒也能引发严重的病症。
她忽地仰起头来,浅笑兮兮的道:&ldo;娘,以前淋雨了都会喝生姜水驱寒,现在二叔这么冷,是不是也可以喝点生姜水?&rdo;
刘氏眼前一亮,拍大腿道:&ldo;对啊!这么一茬事我怎么就没有记起来呢!我这就去熬生姜水。&rdo;
招弟连忙从床边站起来,&ldo;我也要去,我要二叔的病早些好过来。&rdo;
其实招弟跟出来主要是想熬生姜水的时候再加一些白萝卜和葱白,这三者一起水煎服过后,可以解表散寒…
昨夜虽然下了一夜的大雪,但招弟还是到了土地里,先是拨开白雪扯了一个大白萝卜出来,然后又刨开白雪,从地里扯了几根叶子已经冻死的大葱出来,去掉死叶和根部,只留下葱白,然后匆匆忙忙的就赶了回来。
刘氏见她回来,问:&ldo;你不是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吗?又去哪儿了?&rdo;看见招弟手中的东西,有些恼怒的道:&ldo;你去弄菜回来做什么,难不成是饿了?&rdo;
招弟看见刘氏眼中的怒气,赶忙道:&ldo;娘,我听说这白萝卜和葱白一起放入姜水里熬,效果会更好呢!&rdo;
刘氏心生疑惑的看了招弟一眼,&ldo;你听谁说的?&rdo;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见过这样熬法,心中便生出一些疑惑。
招弟有些头疼,要不是真的担心二叔的病,她才不会这么着急,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着急,就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