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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片仓闻言后，沉思了一会儿。

&ldo;怎么说好呢。&rdo;

&ldo;实际来说的话，有这个可能性吧?&rdo;

&ldo;你是指疫苗对吧?不可能。太难管理了。而且明治初期便已有了传染病防治法的雏形，严禁民间私制疫苗，所以不可能背地里偷偷制造。&rdo;

&ldo;也许吧。大家都这么说，但我却不这么认为。种痘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民俗疗法，而且全世界都是自发性地在进行着。&rdo;

&ldo;在日本，一直得不到牛痘的疫苗。我们的先人付出相当大的努力。当时只能靠船舶运送。一旦超过五十天，疫苗便失去功效，一切努力全化为泡影。中医们合力施压，说种痘是一种诈欺的行径，一般百姓害怕自己成为白老鼠，因而迟迟不敢接种。&rdo;

&ldo;这也难怪。&rdo;

&ldo;总之，当时得尽最多替人接种，所以可说是与时间竞赛。一旦有人发病结痂，我们就从结痂中采集疫苗，再接种于别人身上。为了运送疫苗，我们带着结痂的孩子，在数天之内四处赶场。因为等到患者完全痊愈后，就无法采取疫苗了。&rdo;

&ldo;真像是寄幸运信。不过，当时不是可以植入牛只，以此制造疫苗吗?&rdo;

&ldo;疫苗的奇特之处，在于多人接种后，效果会产生变化。像梅毒之类的病毒不会减弱，但牛痘的疫苗功效却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加而减弱，这从詹纳那个时代就知道。之所以植入牛只，一来是为了增加疫苗数量，但其实是为了再度增强疫苗的功效。&rdo;

&ldo;哦，原来是这样。&rdo;

&ldo;既然你是博士的朋友，那你应该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吧?&rdo;

&ldo;我是医学院出身的没错。我之前认为天花已经绝迹了。&rdo;

&ldo;要持续持有可用的疫苗，是很吃力的工作。昔日的种痘所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方式在采集疫苗。如今要纯粹靠个人来执行这项工作，绝不可能。&rdo;

&ldo;片仓医生应该有办法吧?&rdo;

&ldo;别提了。根本就不可能。&rdo;

&ldo;可是您以前做过吧?&rdo;

&ldo;那也是很久以前，我的祖先还自称是荷兰派医生时所做的事。&rdo;

&ldo;你们家养过牛对吧?&rdo;

&ldo;是有记载提到，庭院里会经有个牛棚，但也没留下什么特别的记载。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

&ldo;就算使用药品也无法保存吗?甘油问世后，数量应该增加不少吧?&rdo;

&ldo;要维持效果还是有困难。&rdo;

&ldo;那么，如果是诊所呢?有没有具备相当技术的设施?&rdo;

&ldo;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有像样的设施，就会触法。&rdo;

&ldo;意思是，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对了。&rdo;

片仓流露出好奇，望着双臂盘在胸前、一脸沉思状的惠弥。

就像是望着一只罕见的动物闯进家中的庭院，这位老先生觉得很有趣。

&ldo;请问一下，若槻博士还有说过什么话吗?&rdo;

&ldo;没有。&rdo;

&ldo;您对博士有何印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