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修终于明白了,难怪老李头有这么大的能量帮助三河村拉来源源不断的河沙与石灰石,他竟然是大唐的开国皇帝,如今的太上皇李渊。
不过,虽然知道了李老头的身份,庆修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毕竟,一下子戳穿了身份,自己不光每次见了李渊都要行礼不说,就连相处起来恐怕都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
李渊慈爱的拍着李泰的脑袋:“青雀,听爷爷的话,午后就回家,否则爷爷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李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生着闷气点了点头。
庆修对身边的铁柱说道:“铁柱,你回家,让夫人准备一些丸子和酥肉送来,十人份就行了。”
“好的爵爷。”铁柱闻言走了。
丸子和酥肉,是后世的一种小吃,经过油炸之后外焦里嫩,酥脆可口,很是开胃。
如今,玉娘已经娴熟的掌握了丸子和酥肉的制作方法,苏小纯也对丸子和酥肉情有独钟,几乎顿顿都要来上那么几块。
很快,铁柱和一个家将,端着两个装满丸子和酥肉的托盘走了进来。
这可能是刚出锅的酥肉丸子,李渊的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烹炸的香气。
庆修拿了一块对李泰笑着道:“小青雀,你来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好吃的。”
李青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庆修手里的酥肉,喉咙也开始蠕动,但还是看向了李渊。
李渊嘴角一抽,神色不悦道:“青雀,去吧,庆哥哥给的,你随便吃。”
庆修心中暗笑,本来还想占点便宜,但奈何李渊实在是老奸巨猾。
李泰拿了酥肉啃了一口,幸福的满脸陶醉道:“谢谢庆哥。”
一边吃着酥肉,李泰一边好奇的观察庆修,突然问道:“大哥,你是瞎子吗?”
庆修含笑点头道:“嗯,我是个瞎子。”
李泰说道:“你请我吃好吃的,我回去就告诉父……父亲,让他安排郎中给你治眼疾。”
庆修摇头道:“不用了,哥哥的眼疾治不好,而且,也不想治。”
“为何?”李泰一脸不解的问道。
庆修叹道:“这年头,人间处处是疾苦,若睹而救之,乃匹夫之责,倘若睹而不救,乃能人之罪,我自知有些手段,亦不能一肩担之,目不能视,对我最好。”
他也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能救人的只有朝堂,他最多算是个辅助。
而且他有预感,自己的眼疾根本治不好。
“何意?”李泰茫然的抓着脑袋,回头看向李渊。
李渊两眼一瞪,吹着胡子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你能研制出烧砖,解决百姓住房问题,就已经是大功德一件了,要说救苦救难,那是圣人才做的事。”
“你小子虽然有些本事,但远不到可以救苦救难的程度,青雀好心为你找郎中治疗眼疾,那是我孙儿心善,你不领情就算了,哼。”
庆修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家青雀心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能有如此善心,定是得到了老李头你的传承。”
李渊哈哈大笑起来。
裴寂和萧瑀则是喃喃自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好,好啊!”
萧瑀也算是名门大儒,知道这几个字的含金量,不惜放下身份对庆修拱手道:“县男此语,道出至理名言,老夫闻之,虽颇有所感,但也察觉你有后语,可否告知?”
庆修沉吟片刻,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庆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父子亲,夫妇顺。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君则敬,臣则忠。”
方才庆修停顿的那一刻,就开始把三字经中有的没的全都删减了一遍,他不是学霸,三字经就只是记下了这么多,删删减减,就剩下了这寥寥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