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反天了?&rdo;苗雨兰再也不能忍受,跟藏民说:&ldo;借你的马一用,我亲自去找他!&rdo;
苗雨兰真是急了,往雪线去是很危险的,就算长期驻扎在这里的范院长他们,轻易也不敢动这念头。祁连山苍苍茫茫,雪峰绵延千里,那里气候变化反复无常,地形更是复杂。几年前有支英国的考察队因为准备不足,贸然上山,结果六人考察队只回来两名。这些年随着雪线上移,冰川解冻,科考点越来越深越来越远,危险性也越来越大。苗雨兰却顾不得这些,她必须见到秦雨,必须把他追下山,追到女儿身边去。好在苗雨兰这些年也在山里活动过,跃上马,头也不回地就往雪山的方向去了。范院长哪敢让她一个人去,紧忙喊过藏民:&ldo;再去叫几个人,多备几匹马,还有干粮和水,快。&rdo;说完,跃上第二匹马,紧追过去。
两天后他们到达了秦雨他们的营地,苗雨兰一眼望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红色在白与绿的映衬下,格外扎眼。她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到另一层。好啊秦雨,怪不得你不下山,不管小涵的死活,原来这里有妖精。
&ldo;她是谁?&rdo;还没下马,苗雨兰就很不友好地问范院长。范院长呵呵一笑:&ldo;我们的朋友,宋佳宜,一个志愿者,很活跃的。&rdo;
&ldo;我看她活跃得过头了吧?&rdo;苗雨兰边说边跳下马,有藏民接过她手中的缰绳,一路奔走的枣红马连着打出几个响鼻,藏民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头,生怕它感冒。两只牧羊犬警惕地跑过来,在苗雨兰身边转。&ldo;走开!&rdo;苗雨兰没好气地踹出一脚,差点让牧羊犬发怒。它们是秦雨找来当向导的,是青年洛巴的好伙伴。果然,雪山下响起青年洛巴的声音,紧跟着,苗雨兰看到了一头长发的洛巴。
又是他!
如果说苗雨兰在糙原上有不想见到的人,青年洛巴是第一个。在苗雨兰眼里,洛巴是个不学无术,既没修养也没素质的人,跟城里那些游手好闲瞎混世界的二流子差不多。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跟这样的人混一起。
&ldo;秦雨呢,怎么还不见人?&rdo;苗雨兰冲第一个跑过来跟她打招呼的常健问。
&ldo;领导在山里,最近他疯了。&rdo;常健说。
&ldo;领导,他是谁的领导,我来了他难道不知道?&rdo;
&ldo;没想到主任您能来这么快,我马上去叫他。&rdo;
&ldo;不用了。&rdo;苗雨兰说着,跟常健往营地去。营地非常简单,就三顶帐篷,周围再用石头啊啥的垒起一道边,科考组用的仪器设备单独放在离帐篷不远处。穿红衣的女子远远看住苗雨兰,并不急着过来打招呼,苗雨兰再次看她一眼,心里有点不是味。
&ldo;她是谁,怎么跟你们在一起?&rdo;没走几步,苗雨兰又忍不住问常健。常健看了一眼宋佳宜,说:&ldo;是秦雨请来的,老跟他在一起呢,说是邓朝露大学同学。&rdo;
&ldo;他们老在一起?&rdo;
&ldo;是啊,我也搞不清,科考带她来干什么,多此一举嘛,碍手碍脚。&rdo;
苗雨兰的步子僵住,似乎瞬间,明白了许多,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一团红,盯住宋佳宜那个方向。如果不是范院长硬拉她进去,她都不知道脚该往哪迈。
这次见面并没有让苗雨兰的心轻松下来,相反更加沉重。秦雨并非她想象的那样,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人是来了,从观测点骑马回来,但是谈得很不理想。
秦雨听完苗雨兰半是责怪半是伤情的述说,沉闷半天,说:&ldo;她这样子,能怪谁呢,只能怪她。&rdo;
&ldo;秦雨你不能这样,你是她丈夫,她出了事,你当然得负起责来。&rdo;
&ldo;负什么责,能负起?&rdo;秦雨一边摆弄仪器一边说,那架仪器在山上摔坏了,秦雨显出很心疼的样子。苗雨兰有几分生气,哪有丈母娘千辛万苦赶来,女婿这种态度的?一把夺过秦雨手里仪器:&ldo;我跟你说话呢,能不能认真一点?&rdo;
&ldo;我很认真。&rdo;秦雨坐端了身子,很有耐心地听岳母继续往下讲。苗雨兰却再也讲不出什么,要说的她都说完,此刻她最想要的就是秦雨的态度。
&ldo;说呀,你到底想咋?&rdo;见秦雨不说话,苗雨兰问得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