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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李明达喊了一声，就有一侍卫抬着一块石板进来，石板上还放着一块石头，石头的形状与杵类似，&ldo;柄&rdo;虽没有那么光滑，却也可拿，另一头为圆面，相对光滑，可以研磨东西。

田邯缮又将一包荷叶裹着的东西捧在手里。

&ldo;这是什么？&rdo;张凌云疑惑地看着这两块石头，有点不解。

田邯缮把荷叶打开，里面包着一坨土，拨弄一下，就可看到土里头搀着一些小颗粒，用手捻一下，除掉颗粒表面的灰土，鲜艳的红色就露了出来。

张飞雪早已经被田邯缮放到地上，被碧云牵着手。此刻张飞雪看到那俩块石头，就畏怕地越来越往后面靠。若非碧云拉着她，她大概会立刻找个耗子洞藏起来。

张凌云看眼张飞雪，立刻激动地跟李明达道：&ldo;啊，我想起来，这是我磨相思子的石头！你们不要吓飞雪，她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你被张刺史寄予厚望，整日读书背诵典籍，习字作诗，这些东西已然没有足够的精力应付，还会有额外的心情看医书？再者，这医书是在你妹妹的房中找到，研磨相思子的石头也是在她的院中找到。若真如你所言，你妹妹不知情，看你的样子你也不想牵连妹妹。那你当初又何必费周折，偏偏把这些东西拿到你妹妹的房前弄？&rdo;李明达一边观察张凌云，一边质问他到。

&ldo;碰、碰巧了而已，当时着急！&rdo;张凌云磕巴了一下，为了不表现自己心虚，后几个字故意提高音量，显得有几分&lso;底气十足&rso;。

&ldo;我听说你们张家不仅对儿子要求严格，对女儿也要求内有秀才，琴棋书画之外，还要学些调理身子的小方子，以备将来出嫁后，可在夫家服侍体贴，扬贤德之名，以给娘家长脸。&rdo;

张凌云白了脸，&ldo;公主从何知道这些。&rdo;

&ldo;刺史府下人众多，你以为你几声喝令，就真的可以令他们缄口不言？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威力不足。&rdo;李明达说罢，转头看向已经完全躲在碧云身后的张飞雪，轻声问她，&ldo;是你磨了相思豆，下在了粥里，对不对？&rdo;

张飞雪偏着头看李明达，见其并没有对自己撒火，反而很温柔，就没那么怕了，踌躇愧疚地点了点头。

&ldo;飞雪，不要乱认！&rdo;张凌云喊道，转即慌张地对李明达不停磕头，&ldo;是我，是我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公主请不要错冤枉了我妹妹。求求您，求求您了。&rdo;

张凌云一下又一下磕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原本一直淡漠看轻一切的少年，在这时候越来越卑微起来，卑微得十分可怜。

&ldo;若我没猜错，你父母对她也有惩罚手段，该是女孩子身上不可留伤，所以就用了针，这也是她很怕针的缘故。&rdo;李明达蹲下身来，唤张飞雪过来。

张飞雪迟疑了下，便垂着脑袋，走到李明达跟前，然后很小声胆怯地跟李明达念着，不是她兄长的错。

&ldo;是飞雪，飞雪恨他们。针扎在身上好痛，好痛……飞雪听到医书上说相思子有毒，想起自己手里有一串，磨了，趁晚饭请安的时候撒进粥里。第二天他们毒发，人死了，我好怕，才把事情告诉二哥。二哥为了护我，才糙糙下葬了他们。&rdo;张飞雪磕磕巴巴交代道。

&ldo;飞雪‐‐&rdo;张凌云难受地喊。

张顺心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自己五六岁的侄女所为。

&ldo;飞雪恨他们。&rdo;张飞雪又喃喃地重复一遍，然后愧疚地低下头

张顺心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知所措，他眼睛没眨，泪水却哗哗地往下滚。猛地，放声大哭，他双举胳膊，对李明达和李崇义大肆磕头，喊着：&ldo;糙民不告了行不行，如果非要抓个人来惩处，求杀糙民，杀了糙民啊。兄嫂是我杀的，是我故意声东击西，贼喊说贼，你们抓我，抓我啊！&rdo;

张凌云斜眸看他，眼睛里多几分热度。但他心里却也清楚，这件事到这个地步，挽回不了什么了，全都已经被人查得清楚了，妹妹、他和二叔都难逃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