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真晚宴……翼世……她恐怕……”
下属的话语不停,“尤其是……监察官……目前……”
下属的话语也逸散在了空气中,被雪悄然侵吞了关键信息似的。
江森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
他只是将手上的黑伞放在玫瑰田旁边,俯身时,他看见玫瑰上的雪化作了露水。他并不清楚,这露水为何也浸染到自己的手上。
当江森起身时,他听见自己道:“找了吗?”
下属有些迟疑,“什么?”
江森迷惑地看向下属,认真道:“她的尸体,找了吗?没有的话,去找。骨头也好,残肢也好,还是化成了灰了,也找回来。”
下属顿了下,“可是找到了又——”
“有没有用不重要。”
江森的眼睫上有了雪,他垂下了眼眸,笑了声,“找吧。”
雪下得太大了,不然怎么会大到他的视线模糊起来。
他望向夜空下的雪,觉得又像是漫天的繁星落下。
“带个消息给迦示,告诉他,他在四城的小动作我都知道。我吃不下的,他也别想吃下。”
江森平静道:“再告诉他,那天晚上他不该出现在安德森宅邸。”
下属应声离去,江森俯下身,将伞拿起来,攥住了最近的玫瑰拔起。玫瑰的刺扎入血肉之中,缓缓流淌下来,一滴滴红、一片片红,落在洁白的雪上。
江森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那血并非从掌心中流出的,而是从眼睛中流出的。血液从他的眼球里缓缓流淌,很快将整个眼球染成一片,溢出后濡湿睫毛,从眼皮一路流到脸颊。
天空中陡然浮现一阵亮光,随之而来的才是一阵雷声。
雷声的轰鸣声后,又是一片安静,雪落下毫无声音。
我的肚子响起来声音倒是很大。
我望向了季时川,他身上戴了一堆医疗器械,活像个圣诞树,老神在在地望着终端投影里的小说。
我走向了冰箱,打开看了眼,塞满了需要处理的食材。
“季时川。”
我转头看他,“你这就没有速食吗?”
季时川将眼睛从小说里移过来看我,“没有,我比较注重生活品质。”
我道:“请问料理机在哪里?”
季时川道:“我不喜欢那个,那个像是营养糊,那玩意儿狗都不吃。”
我深呼吸,“你叫个外卖请我吃顿饭不行吗?”
季时川微笑了下,异色瞳弯弯,“不行,这个时间还有这个天气,叫外卖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优惠券用完了。”
我:“……行,我做饭,你吃多少。”
季时川道:“冰箱里那堆是一顿。”
我:“……你他吗大象吗吃这么多。”
“因为我不吃蛋白粉。”
季时川很有些骄傲,“我增肌可都是自己吃出来的。”
我实在不喜欢这些健身小知识,因为总感觉在映射什么!我转过身,费力找到了一包挂面,烧开了水,按照恍惚的记忆将面下到了锅里,又随便摘了点菜扔了进去。动作着便听到了季时川的话,他道:“你知道吗?我新终端刚打开,就收到了摩甘比的死亡威胁。”
我道:“你和摩甘比的仇怨有点太夸张了,给你一个痛快不行吗?”
“可能是新仇旧怨。”
季时川话音带了点笑,他道:“翼世与摩甘比之前有过纠纷,我判了摩甘比输,当时就被打瞎了一只眼。”
我望着锅里的面,看着面条开始吐白沫,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