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升目光深邃,不置可否。杨灵姗惊讶着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盯着白秀:“小白,你是当大官了吗?”白秀捂住脸,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杨灵姗立马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掩耳盗铃般地说道:“啊,我那个,我就是发牢骚,你们公安嘛,呃,危险是危险的”池锦升笑容平淡,单手扶着白秀的轮椅,声音低沉有力:“现在很晚了,我安排人过来送了宵夜,我和白秀还有些事,就先告辞。”“正事要紧,小白你们快走吧,我刚好想和我妈好好聊聊。”杨灵姗即刻点点头,目送着白秀和池锦升上了另一辆汽车,直到汽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她的脸色才开始紧绷起来。“女士,上车吧,我送你回到住的地方。”旁边的一名战士道。杨灵姗这才敛了目光,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纯真的模样。留在我身边回到车里,白秀气急败坏地说道:“什么时候我能赚几十万了?我都不敢吹这牛,现在好了,她们生活费全指着我了,我哪来的钱啊!”池锦升仰在驾驶座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么一盯,白秀登时就明白了:“你给我下套?”“你可以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她,就说这一切都是我胡编乱造的,你不能赚几十万,她也不能在这里读大学。”池锦升挑了挑眉,“没关系,塔外的生活也很好,就是不知道安不安全。”白秀瞪着他,竟无话可说,他当然不能去告诉小杨姐事实,更不能放她们两个女人出去,可要做到这一切,根源上的“钱”就得解决,这钱怎么来?池锦升上次提过的,要他永远留在塔组织,留在池锦升身边,一步都逃不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换得那几十万的工资。原来池锦升在这儿等着他呢,白秀心凉了一截,他甚至不敢看池锦升的眼睛。是啊,池锦升能坐上这个位置,可不得800个心眼子,不然凭什么他来坐,又凭什么坐的稳,池锦升但凡动下脑子,就能想出一大堆办法留住他,让他插翅难飞。他怎么会觉得池锦升单纯可怜的?简直就是个笑话,叫花子同情人家大财阀。他不死心地又说道:“我可以借。”“你可以试试看,这个关头愿意帮你和我作对的,整个塔组织里有谁。”池锦升欺身靠近他,用最诱惑的口吻在他耳边轻声哄骗道,“为什么不愿意,我不是不让你出去,你随时都可以出去,去旅游,去你家,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只是有权了解你的所处位置,我不是禁锢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白秀忍不住低着头,害怕地往后退去,直至后背抵到了车门上,退无可退。池锦升的手突然伸出,压在他身侧,超强的压迫感凝聚在他身上,整个人威严万分,让人不禁屈从于他。“白秀,她们现在还要靠你养,你没有别的办法。”池锦升见他整个人都呆滞着不敢说话,于是干脆软了声音,抬起手指,轻轻擦去白秀眼角挤出的些许湿润,“呆在我身边不好吗?白秀,现在是你在求我,你不会再遇上比我好的了。”白秀颤抖着握住了车窗把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你不骗我,你说的,我是有自由的,我可以出去。”“当然,我从不食言。”池锦升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答应你。”白秀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瞄了他一眼。塔组织的夜晚是川流不息的,汽车行进在主干道上,周围一辆又一辆汽车甩过他们,不知道驶向何方。白秀郁闷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就是太容易受到蛊惑,经常会上当受骗,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并不见得他就圆滑世故,小杨姐一家也把他保护得很好,其实他仔细想来,自己是没受过什么苦难的。烦啊,羊入虎口,不知道池锦升会怎么给他“上锁”,难道真的是上了把锁,给他脖子上套一个?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了池锦升?他偷偷瞥了一眼池锦升,池锦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握着挂挡,恢复了之前冷淡平和的模样,好像与刚刚那个蛊惑人心的人不是同一个。白秀收回目光,闭着眼睛小憩。他虽然喜欢池锦升,但这种喜欢太虚无缥缈,毫无根基可言,他对自己的情感定位十分清晰,一旦这种情感威胁到了自己,他将毫不犹豫地斩断。池锦升并不值得他信任,也不值得他同情。夜色正浓,池锦升把他送回了医院,白秀的手臂之前被那黑衣人片下了几块肉,现在重新缝上,因为肌肉损伤的缘故,导致他手臂无法用力,拿不起任何东西,他连脱衣服都只能依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