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找路的时候,准备武器的时候,所有行动都被黑影窥视着。
这的确挺让人不自在的,也特别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陈清寒可能是想问问,他有没有遇到和我类似的情况,不仅能看到黑影,还能和它们直接接触。
但古小哥果断摇头说没有,这么说来,黑影想传递消息的人只有我。
而且目前来接触我的,也只有那一个黑影,我看看陈清寒,用口型说:“恶灵?”
无用虽然说恶灵在市中心,但没说它们不能移动,它们只是暂时没有动手,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陈清寒问他地道的终点在哪,古小哥说就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但是地道好像并没有完工,在他看来那是个烂尾工程。
汪乐说这也不奇怪,当时古城有危险物质泄漏,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污染,被封在城里的居民,很可能是已经受到污染,能活多久还不好说,兴许地道没挖完,人就死光了。
汪乐问古小哥,在地道里见没见到骸骨,或者类似的残骸。
古小哥说没有,一片骨头渣他都没见着。
杜医生感兴趣的是他中毒的事,问他怎么被麻醉了。
他说暗道到了头,他爬上去一看,是在往市中心的方向走,于是打算折返。
他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的队友已经凶多吉少,去市中心的那队人,他又不敢信任。
犹豫再三,他决定先回来,至少他确定石屋比较安全。
大不了他白天晚上都不出门,可是当他想返回地道时,刚好碰上他最不想见的人,那支神秘的‘非人’队。
他们身后追着一片植物,没错,就是植物在追他们,植物没有腿,但可以地上平移,像坐着轨道车。
那队人中的四个人迎面向他跑过去,他动作没有对方快,想转身逃跑,结果被人从身后抓住,向后一扔。
他身体腾空飞出去,啪唧一声摔在地面上,那些植物好像看不见‘脚下’,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他有点难以形容当时的感觉,仿佛是有道冰冷的寒气从他脚底蹿过,他以为自己的脚被踩断了,但又没有痛觉。
他当时摔的姿势和位置,现在看来都是保他命的绝佳条件。
他身体摔在路边,只有小腿以下的部位留在马路上,那些植物像被风吹动的麦浪,从他脚上流过。
随便他便开始失去知觉,由脚开始,渐渐向上蔓延。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趁着还能走两步,赶紧钻回地道暗道。
扶着墙勉强走了一段,他听到身后有别人跟着进去了,对方的脚步踉跄,并没有很快追上他。
据他说,他们的速度半斤八两,一前一后走了五分钟。
然后,他就听到有别的东西追了进来,这可把他吓坏了。
他本来身手就没‘非人’队好,又半身不遂,下肢失灵。
也就是说,打、打不过;跑、跑不动。
最后他都绝望了,一着急还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打算认命。
后面的人跑过来,幸好没踩到他,而是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被更后面的东西追上了。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确认是‘非人’队的成员,他们有自己的专属制服,还带特殊的标志,搞得非常专业化,想认错都难。
那人摔倒时,下意识地向前抓了一把,差点就抓到古小哥的衣服,一米的距离,还是有点远,那人的指尖钩动他的袖子,但没有钩住。
当时古小哥的胳膊也开始不太灵便,想救人也是无能为力。
而当他看到那人身后追来的东西时,他发自己像失声了一样,张着嘴,大脑想让他叫,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一只大螳螂将‘非人’队的人唰唰两下切成四块,鲜血喷到他身上,强烈的血腥味、温热的感觉,让他身体僵硬,胃部作呕。
他以为自己肯定是大螳螂的下一个目标,心中默默祈祷让他死得快一点,别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