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车里挤的人有点多,行动起来非常不便,想出奇制胜怕是不成,我看看陈清寒,眼下这种情形,他有再大的本领也不好动手,除非他不管车里车外那几个人的死活。
“受死吧!破坏者——”稚气满满地呼喝声突然从开而降,只见黑影一闪,天上掉下来个黑东西,砸中了一名持枪男子,他刚好站在我这侧的车门外。
黑影骑在他脖子上,将他整个人压成几节,显然是骨头已经断了,支撑不住身体站立,直接拍在地面上。
见过人被打断骨头,坐成三截棍的,应该知道这画面。
我趁机开门跳下车,一个空翻,挡在皮卡身前,他上身站不直,玛丽郭扶着他,但两人不知什么情况,该往哪逃才安全。
我顶着子弹,冲上去给两位前助理一人一脚,臂骨断裂的声音立刻被他们的惨叫盖住了。
陈清寒也下了车,因为他那侧车门外的持枪男子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扇死了,真实演绎了什么叫‘我这一巴掌下去你可能会死’。
脖子都180度旋转,面朝太阳、背朝天地爬卧在草地上。
剩下的持枪歹徒想救同伙,又想继续挟持人质,正在犹豫间,陈清寒已经跳下车。
挡在前方的那辆车,突然射出子弹,我离得近,以为是想打我和皮卡,推着他和玛丽郭扑到路边的草丛里。
但子弹没追着我们,应声倒下的是余下的两名持枪男子,也是陈清寒刚想去制伏的歹徒。
那两名歹徒错愕着倒地,死时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不相信发生的事。
原来挡路车的车顶钻出一个人,只露出上半身,脸上围着方巾,他打死同伴后,那车立刻发动,甩着尾气逃之夭夭。
在车子发动的同时,那人手中的枪瞄准了两名前助理,这两个也是急中生智,就地一滚,滚到我们的车底下。
子弹打中保险杠,还打碎了一个车前灯,那人连补数枪,可惜都没打到人,因为他们两个已经钻下边去了。
他们为保命,断手之痛都忍了,但那辆车上的人,并没有放弃灭口,‘一支穿云箭’正击中车前盖。
幸好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车子被炸上半空的时候,我们的人都在旁边,也就没人跟着一起丧命。
这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
我在草丛里都惊着了,我的车彻底报废了,同时报废的还有车底下藏的两个人。
车是科考队的人、人是科考队的人,被身份成谜的歹徒当‘路’明杀,事件再次升级。
这次玛丽郭没尖叫、也没哭,她像头凶猛地野兽,冲上去将尸体拖出来,她的状态很不对,发疯似的去扯尸体的衣服,那两尸体已然血肉模糊,衣服和皮肉被车子爆炸引起的大火烧焦,除了双脚,全身没有好地方。
皮卡见状连忙去拉她,她嘴里喃喃嘟囔着手记、手记,皮卡便安抚她说,他来帮她找。
人处于一个极端状态时,感觉不到恐惧、恶心和危险,玛丽郭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下。
她脑子里只有手记,像被催眠了一般,皮卡帮她翻了尸体,没找到手记。
“应该是交给别人了,那人看过手记才提出追加任务,派他们挖郭小姐的眼睛。”陈清寒从公路另一侧的草丛里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和草屑。
“车里的人。”周队长显然也赞同陈清寒的说法。
“对啊,不然灭口不就等于把手记还给郭小姐了,肯定是东西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也不想让他们透露幕后主使的身份信息。”我看看被枪打死的那几个歹徒,“他们身上肯定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不然对方没理由将尸体留给我们,这是自信不会被查到什么,才大方丢下尸体跑了。
所以即便走偏了,应该也不会偏得太远,但是我们在周围五公里区域走了两个来回,仍然没找到我们的车。
不止车没找到,连车旁边的三角岩都没了,当时迈克特意选了一个好找的位置停车,车旁边有一块两米多高的石头,天然形成就是等腰三角型的样子。
现在这块石头也不翼而飞了,我趁机替碧石说:“劫核心的人,总不会把破石头也顺带捎走吧,是不是这发生过流沙下陷什么的?”
流沙移动填埋帐篷和汽车的情况在沙漠中并不少见,他们听完谁都没说话。
我们因为车丢了正没主意呢,唐小姐那边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倒吸一口气喊:“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