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说大不大,说下不小,也容纳了几千的学生,哪那么容易就能找得着,更何况周烈有心要避开人。
头顶下课铃忽然响了,陈年指间转动的笔一顿,回了神。
边上人陆陆续续出去,有人拿了练习册凑过来:“哎,陈年,帮忙看看,这题怎么解。”
陈年没应,几秒,站起身来:“抱歉,你问问别人,我有点事。”
出了教室,先去了小卖部,买了火腿,这才晃悠到后门的小破院。
刚跨过那道生了锈的铁门,一拐,就瞧见一道身影。
是周烈。
正蹲在地上,手里是那只白里几点黑的小猫。
那猫好像受了伤,后腿软趴趴的瘫在地上,周烈正在查看。
大概是太痛了,小猫边蹭着周烈的腿,边喵喵叫着。
没过几秒,周烈表情为难的比划了几下,以一个拎小鸡的姿势,把小猫兜进了自己的外套里。
再然后,一手兜着小猫,一手撑着墙翻了出去。
人走了好半天,只余下一团空气。
陈年却盯着墙上在风中飞舞的几颗枯草出了神,那草都黄了,还不愿意化成土,苟延残喘的晃着。
渺小,坚韧。
固执,脆弱。
好半晌,他垂眸看了看手里的火腿,折身出了小院。
先去找了那保洁阿姨,聊了几句,又带着人去了政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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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是晚自习前回来的。
人刚在班里现身,就被老张带去了政教处。
往政教处一杵,没什么耐心道:“检讨,处分,还是停课?”
“周烈,你这孩子,怎么每次什么都不说?”
带着愧疚和心疼的孩子那两字儿一出,周烈成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蹙着眉一抬头,啤酒肚一脸老父亲式慈爱看着他:“你说说你,本来是一件好事,非得被人倒打一耙?多说两句话为自己辩解一下能怎么?”
看这表情,听这话,不对劲。
周烈慢慢站直,试探性的望向啤酒肚:“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对啊,这事多亏了人家陈年。”啤酒肚手心贴着手背双手一拍:“要不是他带人过来把事说开,你就自己把这哑巴亏吃了。”
“这回,你得多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