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宗海晨捏着空咖啡杯也走出来,迎面直逼的,是女孩正在脱内衣的姿势。
两人相望数秒,宗海晨回过神,转身进了厨房,才说:&ldo;先给你规定一条,以后换衣服必须去厕所,你当我死人啊?!&rdo;
&ldo;知道了。&rdo;女孩吐了吐舌头,抱起睡衣跑进厕所。
宗海晨听到锁门的动静,这才放心地走出来,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该接触的都接触过了,但也不代表可以做到置若罔闻。
路过厕所门口时,他瞥了门边一眼,这丫头看似挺单纯,但肯定不是善茬儿。
收留她,完全是挑战欲在作祟,看她究竟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钱,他会真夸奖女孩有&ldo;魄力&rdo;。
凌晨三点半
当宗海晨依旧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女孩终于无法再忍受断骨传来的痛楚。
她见书房的门fèng里依稀透出光亮,长吁一口气,将枕巾滚成一圈,咬在牙齿之间,那种疼会随着血液的流淌而弹跳,波及到整条胳膊的疼痛神经。
当时在撞上路虎的时候,她只想着怎样不会被车轮碾死,却没有把道旁的树木算进去,身体弹出,胳膊被坚硬的树干打断……这是意外。
宗海晨不属于好相处的人,他极度傲慢又极度任性,并且冷静,冷血,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独惯了。
想到他的特质,商夏原本紧拧的眉头更加紧蹙。
怎样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又怎样才能靠近他所从事的行业呢?
她已经出来一个月了,那件事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商夏打开台灯,支着沙发背艰难地坐起身,宗海晨的家以黑白色装潢,充斥满眼的是现代化的设备,一点不像古玩之家。难道他还有另一个住所?
她拭去额头的汗珠,他到底有几套住房?要不要这么奢侈。
吱呀一声,宗海晨推开门上厕所,惊见脸色苍白的女孩坐在光源下方,不禁怔住。
&ldo;大半夜不睡觉,嘛呢你?&rdo;
&ldo;胳膊……又肿又疼……&rdo;女孩的憔悴不用装,原本就疼。
宗海晨打开客厅大灯,坐到女孩身边,发现她的手指头肿得跟小胡萝卜似的。
&ldo;叫你在医院住几天非要跟我回来,家里也没药,忍得了吗?&rdo;宗海晨见她的下嘴唇已被她自己咬出一排紫红色的牙印儿。
&ldo;忍得了……&rdo;女孩倚靠沙发盘膝而坐,有气无力地说:&ldo;你去睡吧,我缓缓……&rdo;
宗海晨倒不客气,应了声,真就伸着懒腰走向厕所洗漱。
可是没一会儿,门外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宗海晨叼着牙刷走出来一看,女孩竟然整个人大头朝下栽倒在地,她紧闭双眼,貌似是昏过去了。
宗海晨三步并作两步走返回,将女孩抱回沙发上。她的额头很快红肿起来,磕出一个大包。
宗海晨无比纠结地看着女孩,这丫头真够倒霉的,先是被车撞,不对,先是她撞车,失忆骨折外带满头包。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到目前为止不但一滴眼泪没掉过,甚至还单手飞勺子吓退了穷凶极恶的小混混。
这是地球人吗?
宗海晨边琢磨边走到冰箱前,用毛巾和冰块做了个简易的冰袋,敷在她额头上之后,又坐在沙发上挣扎了一会儿,抓起外套,乘坐电梯下了车库,唉,半夜三更找药店去。
另一边,女孩扶着昏沉沉的脑瓜爬起身,她虽然不了解宗海晨,但是知道一般的小伎俩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唯有对自己下得了狠手才能让他信以为真。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撞晕了,跌跌撞撞地走到墙壁,一手扶墙一边走到座机旁,迅速拨通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