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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不要叫我小薇薇，我已经不是小孩了。&rdo;薇安赌气的坐回轮椅上，在得到真相之前，她不会给他好脸色。

&ldo;唉，？和？母亲一样倔强。&rdo;王其兴无奈的叹息。有其母必有其女，他早该料到。

&ldo;你不要……&rdo;

祁南压住想要抗议的薇安，两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按摩，以安抚她躁动的情绪。与陌生的父亲相认是需要勇气的，而接纳事实更是不易。

王其兴也坐回石凳。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情绪波动，他的步履更显蹒跚。然而接下来的追述，才是最艰难的部分；那二十三年的椎心痛楚、日夜等待，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他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ldo;我在美国留学时与？母亲相识、相恋，但身为孤女的她并未得到我父亲的认同，他一直希望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我们不顾他的反对在美国结了婚，然后回到台南家中，那时我父亲也只得勉为其难同意。&rdo;

薇安的内心开始翻腾，她进入了妈妈从不透露的过往，也即将知晓她的身世。

&ldo;？母亲生？的时候大出血，医生为了保住她的命，只好切除她的子宫，从此她失去生育的能力。但？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坚持王家需要一个男丁来传宗接代，所以他要求我讨小老婆。&rdo;

&ldo;为什么你不反对？是不是你也赞成？&rdo;薇安既愤怒父亲的懦弱，又心疼妈妈的委屈。要妈妈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不如一刀把她杀了，她的自尊心比谁都强。

她的拳头紧握，泪水蓄势待发。

&ldo;我根本不理会我父亲近乎逼迫的要求，但？母亲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认为我父亲嫌弃她，所以在？满两周岁的隔天，留下离婚协议书，带着？不告而别。我猜她多半也是不想让我左右为难。&rdo;

年轻的母亲带着幼女断然离开了她的天、她的巢、她的世界，伴随的是仅存的尊严及日后无尽的孤独。

&ldo;她一定认为你签了协议书。&rdo;所以她告诉她他们离了婚。

&ldo;我并没有机会告诉她。她离开后不久，我的父亲突然生了重病，我忙着照顾他，也忙着接管他的事业，找人的事只好交给我的表弟，只是这一找就找了二十几年……&rdo;

&ldo;你以为我是傻瓜？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rdo;

薇安不屑的抬起头。

她拚命眨眼，尽管眼睛痛如针刺，她仍强守着泪水的闸口，不让它溃决而模糊她的双眼。她要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她要分辨他有没有说谎，她得决定自己要不要相信他。

&ldo;我查了出境资料，知道？们回到美国，但就是找不到？们的住处。&rdo;

&ldo;你骗谁？我们在波士顿和宾州各住了两年，后来搬到纽约，就再也没离开过。美国东部的三大城市，目标这么显著，怎么可能会找不到？&rdo;

&ldo;？们住在纽约？&rdo;王其兴吃了一惊！他微张着嘴，身子忽地摇摇欲坠，祁南连忙伸手扶稳他。

过了好久，他语气苦涩地说：

&ldo;我和？母亲就是在纽约认识的。她走后，我直觉叫献文去纽约找，可是他总是说没找到。我好笨，从没想过他一直在敷衍我，他从来没有认真找过？们。最近我请了另一批人去找。在祁南打电话给我之前，他们刚通知我？回来台湾的消息，但还不能确定他们锁定的目标是不是？。&rdo;他的声音愈来愈模糊，执着拐杖的手颤抖，终于精神崩溃而泪如雨下。&ldo;？们真的住在纽约！我果然觉悟得太迟。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我的大意竟造成了天人永隔！&rdo;

薇安几乎要相信他了，可是心疼母亲的那个部份却不断提醒她不要被他的泪水所骗。母亲为他苦守一辈子，那么他呢？说不定早讨了小老婆，生了一打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

&ldo;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签那张离婚协议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