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石头、寒潭、枯枝还是蝉蜕,确实都不是生物。
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明白,就一直想。
只是身体和精神的状态确实比平时要差了,光这样想想,他就累了。
迷迷糊糊睡着,不知道多久之后,又被一阵剧痛痛醒。
说是胃癌,他却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有灼烧般的疼痛,血肉里,骨头里,都像埋着火种。
被身边动静惊醒的容悄抱着他,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安抚他。
&ldo;忍一忍就不疼了,忍一忍就不疼了……&rdo;
他的样子实在痛苦,医生斟酌着给他打了镇痛,还稍微加大了剂量,但是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他疼得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青筋从脖子一路暴起到额头。
药物没用也是正常的,容悄觉得傅礼臻会这么疼,跟他们检查出来的病症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
毕竟他的每一世最后一年都这样,翻来覆去,痛不欲生。
药石无解,这可能是个诅咒。
一波疼痛过去,他终于松开了皱在一起的眉头,浑身上下向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病号服都湿透了。
容悄拿掉他嘴里咬着的薄木板,去卫生间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
由于疼痛使得身体太过用力,傅礼臻的手脚发麻,挪一挪都好像做不到,意识却无比清醒。
容悄沉默着给他擦完全身后,把毛巾一扔趴在床边,伸手戳他的脸。
&ldo;知道厉害了吧?&rdo;
傅礼臻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轻而短促。
&ldo;疼。&rdo;
我当然知道你疼,容悄改戳为抚,将他再度蹙起的眉头抚平:&ldo;忍着。&rdo;
手底下的眼睛闭上,嘴唇紧抿。
&ldo;嗯。&rdo;
当天晚上专家赶到,他和本院的院长主任对着傅礼臻的病情报告分析了两个小时,只得出癌变特殊这一结论。
癌变本就是不定向的,但在这种状况下还得出了癌变特殊这四个字,足可见专家们也是底气不足,毫无把握。
很快专家们自发扩张,组成了一个二十人的讨论小组,各执己见,争论不下。
他们在会议室里脸红脖子粗,容悄扶着傅礼臻到楼底下晒太阳。
十二月十九号,难得是个太阳大好、微风不噪的晴天。
住院的小孩子下来玩的也有不少,尽管面容苍白手背胳膊上全是针孔,依然笑容灿烂。
&ldo;你等一下哦,我给你画个大象&rdo;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捧着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一手握着一支红笔,认真地在上面来回划着。
她说话的对象是才四五岁的小豆丁,戴着口罩,露出来的手背耳根白斑片片。
他坐在小女孩儿边上,探着脑袋,乖乖地应着。
他们的家长站在长椅边上,看着孩子们一边聊天,说的无非是孩子的病情和住院期间的花销,一句比一句沉重。
傅礼臻坐在长椅上,靠着容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