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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林，很久不见。&rdo;

林无意右侧的男子伸手。

&ldo;很久不见，佐伊&iddot;桑切拉。&rdo;

林於舟看了林无意一眼，问：&ldo;你们是无意的朋友？&rdo;这是林於舟第一次称呼林无意。同样的，林无意也没对林於舟的&ldo;不尊重&rdo;有任何的不满。见双方都认出彼此了，他就不吭声了。

林於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若瑟&iddot;德维尔和佐伊&iddot;桑切拉坐下，若瑟重新搂住林无意的肩膀说：&ldo;我们这次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探望迪安。我们都是迪安在法国的好朋友。&rdo;

另外三位没有自我介绍的人朝林於舟点头问候，其中一位女人的鼻子、嘴唇和眉骨上都穿了孔。因为是来探望父亲去世的朋友，所以她什麽都没戴。林於舟实在无法把这里的人和林无意联系在一起，林无意不哭了，但神色还是忧伤，而若瑟和佐伊显然也没有解释他们为什麽会是林无意朋友的意思。

佐伊看了若瑟一眼，抬手亲密地揽过林无意的脑袋在他的头顶重重吻了一下，用法语说：&ldo;我们先去酒店，葬礼结束後我们才走。&rdo;

林无意抬头：&ldo;不要了，香港的狗仔很多。&rdo;

佐伊掏出墨镜戴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然後跟变戏法一般拿出一顶帽子戴上：&ldo;这样就认不出来了。&rdo;

&ldo;佐伊……&rdo;林无意显然很感动，抱住对方，&ldo;其实我很高兴你们能来，真的。&rdo;

&ldo;我知道。所以我们来了。迪安，不要太过哀伤，伯父的灵魂会在天堂安息的。&rdo;

&ldo;嗯……&rdo;

林於舟会说法语，自然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佐伊抱了抱林无意，放开他站了起来。若瑟也站了起来，戴上墨镜、口罩和帽子。和林无意拥别，佐伊和若瑟又和林於舟握手道别。

&ldo;迪安，不要哭了，我们会很心疼的。&rdo;那个脸上有很多穿孔的女人在林无意的嘴角亲了一口。

&ldo;我努力。&rdo;在朋友的安慰中，林无意反而更想哭了。没有送朋友出门，林无意出了小客厅後就看著他们自己走了，家中有人去世很忌讳送客人到门口。有车在林宅门口等著送若瑟他们去酒店。看到他们的车离开，林无意深吸两口气，准备上楼。

&ldo;无意。&rdo;林於舟拉住林无意的手腕，&ldo;不解释吗？&rdo;

&ldo;解释什麽？&rdo;林无意鼻音很重地问，红肿的眼睛里是茫然，好像真的不知道要解释什麽。果然，他说：&ldo;你不是认识若瑟和佐伊吗？&rdo;

有人注意这边了，林於舟把&ldo;无辜&rdo;的人拖到小客厅，关门。

&ldo;为什麽德维尔和桑切拉是你的朋友？&rdo;林於舟蹙眉，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麽。

林无意眼里的迷茫更甚，极度悲伤的他有点跟不上&ldo;侄子&rdo;的思路。果然，他问：&ldo;为什麽若瑟和佐伊不能是我的朋友？&rdo;

林於舟抚额，深吸一口气，他看向林无意：&ldo;好吧，我换个问法。你知道德维尔和桑切拉的身份吧？&rdo;

林无意点点头：&ldo;他们是我的朋友。&rdo;是朋友，当然知道他们的身份，然後他有点担心地说：&ldo;香港的狗仔那麽多，会不会有人认出他们？我不想给他们惹来麻烦。於舟，你有没有办法在他们被狗仔认出之後压下消息？&rdo;

&ldo;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rdo;林於舟双手扣住到目前为止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双鱼座的人都这麽令人抓狂吗？还是因为这个人又恰好是学文学的？

&ldo;於舟，你把我弄糊涂了，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你要问我什麽。&rdo;林无意的脑袋无力地抵在林於舟的肩窝处，对方的身体微微一震。

&ldo;若瑟家在美国的时候和我家是邻居。後来若瑟随继父搬到法国，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再後来我也去了法国，就一直到现在。佐伊他们都是若瑟介绍给我认识的，时间长了，大家就是朋友了。&rdo;

林无意说的很简单，林於舟却听得直皱眉。

&ldo;你去法国是因为他？&rdo;

林无意更茫然了，想也不想地回道：&ldo;我想学法语。&rdo;

&ldo;为什麽想学法语？&rdo;林於舟追问。

哪知，林无意的眼圈突然红了红，眼泪瞬间出来了。林於舟赶紧给他擦泪：&ldo;对不起，我不应该干涉你的私事，对不起。&rdo;

林无意带著回忆，伤心地说：&ldo;小时候，我听人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rdo;林於舟不出声了。

&ldo;我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美……&rdo;

&ldo;有一次，我找来一首法语朗诵诗歌，在爸爸的书房里放，爸爸听著听著居然睡著了……&rdo;

林於舟的大拇指抹去林无意的泪：&ldo;你去学法语，是因为爷爷？&rdo;

林无意点了点头，潸然泪下：&ldo;他说，他老了……说老人家的觉会越来越少……他常常四五点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那一次，他靠著椅背睡得很沉，我就决心去学法语。我不知道法语是不是最美的语言，我只知道，法语可以让他好好睡一觉。&rdo;

林於舟动作极慢地把林无意按在了怀里：&ldo;对不起……&rdo;勾起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