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姑娘见她一言不发,颇为好奇,“表妹,你今个儿是怎么了?”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赏花灯了吗?”
姑娘家本就鲜少能自由出门的时候,越容就更难出宫了,上元节又是难得的长辈们不会约束姑娘家出门的时候,所以这一日,京中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许多面熟的姑娘家们相伴同游。
往年,越容都是同吴三姑娘还有福宁等几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姑娘们一起出门,今年就冷清了些,只有她和吴三姑娘。
越容听见吴三姑娘问她,只摇摇头,“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里都提不起精神,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五三姑娘一惊,用手摸了摸越容的额头,“不发热啊。”
“你可有让太医瞧过?”
越容点点头,太医给她把过脉,说她无事。
吴三姑娘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方才说:“想来是你在宫里头憋坏了,今日可要同我一起多猜些灯谜才是。”
她们二人在长街上闲逛,等着入了夜,各处都将花灯点上,越容终于有了几分好心情,同吴三姑娘挑着喜欢的花灯猜起了灯谜。
灯谜有简单有难,越容拿下一盏,细读上头谜面,“此物最相思。”这实属最简单的灯谜,她提笔便将答案写了上去。
商贩一瞧,赠出奖品,是一枚红豆,“姑娘这般聪慧,定能觅得真心人。”
越容颇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吴三姑娘抿嘴一笑,将红豆接过放在她手心,“这是好意头,表妹收下就是。”
二人继续逛着,吴三姑娘忽而指着一处,惊呼道:“那不是江洵吗?”
越容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花灯下,一袭白衣的江洵正取下一盏花灯,温柔地递给他身旁的粉裳姑娘,姑娘满面羞意的接过,拿着花灯小声的同江洵说了些什么,江洵温温柔柔的一笑。郎才女貌,十分相配。若是旁人来看,这一副场景实在是赏心悦目。
越容握紧了方才得的那颗红豆,只觉着这场面太过刺眼,她有些气闷,亏她还因为靖阳有人入京而担心了那么一小会儿。江洵倒好,原来是同人花前月下,自在的很!
“那位姑娘家我倒是没见过。”吴三姑娘细想起京中贵女中有没有这一位。
等她还没想出来江洵身旁的姑娘到底是谁,惊觉身侧已空,越容已经走远了两步,她忙跟上去,“表妹,你怎么突然走了。”
越容语气平静,“弘文馆这会儿只怕要选诗文会的魁首了,左右我们看够了花灯,不如去瞧瞧?”
吴三姑娘眼前一亮,转头就将方才的问题抛在了脑后,“你提醒了我,昨日三郎曾叫人送信给我,说他今日要参加诗文会呢?”
“那咱们快些去。”吴三姑娘拉着她就向弘文馆走去。
越容不由轻笑,她这表姐,其实才是最单纯烂漫之人。
弘文馆很大,可今夜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她们到时,弘文馆前被男女老少围得水泄不通,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想来是里头的人做的诗文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