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屏风,越容都能瞧见内室里的紧张氛围。
她挨着皇后坐下,紧紧地握住了皇后的手,“母后。”小宝连一声哭喊声都未传出来,叫越容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入了深夜,内室里总算是响起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哭声。
越容匆忙走进去一瞧,往日里白白胖胖的小宝,此刻脸都哭成了青色。
“回禀娘娘,小皇子的性命虽是保住了,只是臣等还未找出小皇子的病因,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太医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这病来的极为蹊跷,便是他们多年行医,也不能一时找出真正的病因来。
皇后轻点了头,“本宫知道了。”她走过去轻轻哄着还在哭闹的小宝,到底是亲生母亲,小宝被她哄着,渐渐地就止住了哭声。
屋中太医只留下了两人在殿外候着听诊,其余等皆退下。
越容倒还有几分镇定,她出去吩咐宫人行事,又拉住了柳姑姑问道:“七皇妹那边如何了?”
柳姑姑叹了一口气,“七公主病势严重,早些时候已经去了。”
那就是死了?越容一愣,心中倒为那个只有几月大的小皇妹惋惜,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才染上这病,那孩子才三个月大,并不知事的年纪,却已经离开了人世。
越容没有回芙英殿,就在永安宫偏殿陪着皇后坐着,一晚上听见了好几回动静,小宝的病情反反复复,一晚上永安宫各处的宫灯都亮着未曾熄过。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越容方躺下歇了不到半个时辰,此刻却已经起了身更衣洗漱,她昨夜一夜不曾睡,今日眼底就带了一丝青色,清歌端了铜盆进屋,“主子,小皇子这会儿已经安然睡下了,娘娘说让您也多睡一会儿。”
“我哪儿能睡着,母后呢?”越容用帕子浸湿了冷水擦了一把脸,冻得一激灵,困意消失。
“太子爷一早就来了,劝着皇后娘娘去歇下了,此刻他正守在小皇子身边。”
越容拿着帕子的手一顿,“父皇呢?”
柳姑姑面露难色,很快又恢复如常,“今日有大朝会,皇上无法前来,不过已经让陈大监前来看过一回。”
越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母后昨日都不曾用过膳,叫小厨房备上一些清淡的粥和菜。”
“是,主子。”
“柳姑姑,你也回去休息吧。”
吩咐完事情,越容才走出了偏殿。
燕承钰守在幼弟身旁,他比小宝年长了快二十岁,又因为年长不便时时前来后宫,他同小宝相处时间甚少,可是此刻瞧着小宝病怏怏的,他心中也难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