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昌帝爽朗大笑,“爱卿为我大景立下汗马功劳,朕已在太和殿摆下宴席,与君同乐。”
“是。”胡元帅忙应声。
定远侯在皇帝身后一直张望,却没见到他儿身影,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将这股疑惑强压下去。
他儿骁勇善战,这次必封嘉赏,他与有荣焉!
定远侯府
葛如蓉也是满脸喜色,自从去年病倒之后她的身子就没有好全过,这回听到西南大胜,她觉得不药而愈,身体大好。
为此将几个儿媳叫到跟前来。
扬眉吐气的模样叫殷桦不忍直视。
王丹娇两个月前刚生了个女儿,现在刚出月子不久,整个人都富态了不少,尽管如此还是葛如蓉四个儿媳中最老实的那个。
葛如蓉对着许知婳笑道:“这下好了,我们娘俩可算是熬出头了,西南大胜,不知陛下会给时儿什么奖赏。”
她私心里是想着最好能够凭借军功一举加封为国公。
但也只敢想想,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许知婳面上淡淡,她都十多年没见过夫君,平时也很少来信,只有家中发生什么大事,她才会去信一封,至于白晏时从头到尾就没给她写过信。
二人早已面和心不和。
葛如蓉此刻也不求许知婳搭腔,她光是自说自话都能说上一箩筐。同时轻蔑地瞄了眼毕恭毕敬坐着的殷桦。
忍不住讽刺道:“某些人怕是这辈子都享受不到这份殊荣。”
正得意着呢。
定远侯面色苍白脚步踉跄由白晏沧扶着走了进来,白晏清和白晏池则跟在身后照料。
葛如蓉下意识往几人身后望去,没见到她朝夕暮想的儿子,问:“时儿呢?可是有事被绊住了?”
难不成皇帝有意提拔她儿?
想到这个可能,她面上的红光更甚,喉咙间的痒意都压下许多。
定远侯想到胡鼎所言,一直强忍悲痛,如今听发妻询问,一时无言面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白晏池心底冷笑一声,“母亲有所不知,四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陛下已追封其为武安君,他的尸首不日便会运回京城。”
“你说什么?!”葛如蓉猛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爆发出洪荒之力眨眼睛来到白晏池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猩红着眼问,“你再胡说什么!”
白晏池看着向来沉稳的嫡母这般失态,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儿子说四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冰冷的话从庶子口中吐出,叫她浑身发冷,手不自觉松开白晏池衣领,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小步,幸好杨嬷嬷眼疾手快扶住。
“啪!”
巴掌声骤然响起,“畜生,竟敢诅咒我儿!你死了,我儿都不会死!”
白晏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地方,“母亲悲痛,儿子自知,若打儿子能出气,尽管打来。”
自从他生了儿子之后,他就变得十分有底气。
以往那些人总是在私底下嘲笑他生不出儿子,叫他面上无光,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再说四弟战死沙场,四弟膝下只有白重锦一儿,想要做点什么最容易不过。
“你!”葛如蓉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加上定远侯也没有反驳,她哀莫大于心死,‘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华丽丽的晕了过去。